白恩娜躺在庭院的遮陽椅上,小腿蓋著毛毯,黑發柔順地垂在身側,微微顫動的睫毛遮住了半闔的眼睛,看樣子睡得並不安穩。
她光滑的臉頰上還有零星幾個紅疹,休息了一個禮拜,過敏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但白恩娜卻不急著去學校。
就在昨天,權政赫打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,但白恩娜腦袋裡的提示音從那天過後再沒有響起,想來江舒魚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懲罰,否則對方不會如此平靜。
監控顯示,是李秀珠命人將薄荷液放在了配製室的桌上,她太了解江舒魚了,白恩娜這種生來就擁有一切的財閥大小姐,一直是她們貧民女羨慕和厭惡的對象,所以江舒魚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,她也不出意外的成為了李秀珠的刀。
也許是因為女主光環的緣故,江舒魚並沒有受到處罰,隻有江母因為教女無方被調到莊園外做一些苦力雜活。
“所以呢?”
白恩娜聲線淡淡的,權政赫沉默了片刻才說。
“和你預料的一樣,父親並沒有處置她,隻是停了她的卡,那個私生子作為知情者更是全身而退。”
預料?
這明明是白恩娜親身經曆的啊。
上一世,李秀珠命人在她的酒中放了薄荷,因為沒有江舒魚的參與,所以用量細微沒有察覺,當她的過敏症發作時,權政民及時遞來了緩解過敏的藥物,從而讓白恩娜卸下了防備。
在以後的日子,她甚至以為李秀珠母子是真心幫她追求權政赫,以至於犯下無數無法挽回的錯誤。
好在這一次,結果變了。
“權政赫,我早就說過,沒有我的幫助,你不可能鬥過他們。”
白恩娜死了這麼多次,權政赫依舊被那對母子困擾,而江舒魚隻會在他煩悶時給予……身體上的安慰。
又是長久的沉默,她知道,權政赫一定在權衡其中利弊,他作為正統出身的接班人,麵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,無法從容處理,何況還有一個權政民,他父親不可能放棄這對母子。
“白恩娜,我不明白你幫我的意圖,如果你真的隻是想為你的母親報仇,以你的能力,完全可以應付。”
白恩娜的嗓音很動聽,不發怒的時候,像是晨霧打濕的風鈴,低語的時候,又像裹了蜜的糖,現在呢,權政赫想到了蒙著寒霜的冰棱。
“你太不了解那些和菟絲花一樣的女人了,即便將她們趕走,還是會找機會依附紮根,金錢,權力,虛榮,就是催化她們的養料,隻有徹底摧毀,才不會卷土重來。”
權政赫沒有反駁,她猜他一定是想到了和菟絲花一樣的江舒魚。
“父親走時,權會長答應會給我們一個交待,隻是送一些名貴的禮品,實在無法平息我和父親的怒火。”
“你想怎麼做?”
“父債子償,當然是拿你來抵啊,讓我想想,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,權政赫。”
【提示:角色權政赫對你好感值0】
這一次,權政赫再沒有說話,而是匆匆掛斷了電話,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晚上白躍明回到彆墅,見白恩娜的臉比他白天離開時又好了一些,這才緩和了臉色,不過還是對權家的做法頗有微詞。
“權泰賢那個混賬,縱容妻子做出這樣的事,隻送了些禮就想息事寧人。”
餐桌上,白恩娜吃著家庭醫生調配的藥膳,表情並沒有多大起伏。
“爸爸,娶這樣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,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權會長。”
白躍明微怔,當即想到了李秀琳,他臉色有些尷尬,輕咳著轉移話題。
“恩娜,明天需要爸爸送你去學校嗎?”
白恩娜吃完起身,清冷的眼底浮現一絲嘲諷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