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可:“就是拿什麼賺錢,如何養家。”
李以便道:“我是鐵匠。兄長你連這個也忘了?”
李可又問道:“那這一個月,能有多少月俸?”
李以:“這一個月,有八鬥米。”
李可簡單地算了算。
明朝一石好像是一百二十斤,八鬥米,就是打個八折,那就是九十六斤米。
九十六斤除以三十天,除以兩個人。
也即是說,每人每天隻能吃一點六斤米,這還不包括各種鹽油醬醋的支出,以及青菜、肉類的支出。
不過來這裡也有三天了,這邊什麼夥食,他吃了三天,也基本上是清楚了。
雖說這兩天,他也吃了不少雞肉,但隻要李可不傻都知道,那是病人才有的特殊待遇。
“哎~難啊!咳咳!”
“兄長你怎麼了,怎麼還一點都不見好,要不,我再讓劉醫士來給看看。”
“沒事,其實已經感覺好多了。這不是還剩下有藥。”
“我給兄長你端來。”
看到對方一個人在那忙前忙後,甚至估計都曠工至少三日了,李可的鼻子也是不禁一酸。
這世上有一種人,他對賺錢沒興趣,他對娶老婆沒興趣,他不與親戚交往,他沒有朋友,所以他不會為任何事情所感動,
然而今日,卻不知為何,會為了這麼一個身高一米七幾、近一米八,滿腮滿頷的胡須,都長到鬢邊的人,關鍵對方還是男的而感動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藥,“兄長我喂你!”
“免了!”
“那你自己喝,小心燙。”
李可便問道:“李以,你為何對我這麼好?”
這話有點明知故問。
李以便道:“因為你是我兄長啊,而且你小時候,我病了,你不也是這麼喂我的。你還說我要長身體,所以把參湯全都給我喝。”
李可也是在想,有沒有一種可能,是因為我不喜歡喝參湯,所以才把參湯全都給你喝呢?
當然,李可說的這個‘我’,是原來的那個李可。
畢竟參湯這玩意,口味上,還真不見得算是好喝。
李可就這麼容易洞見事情本質的人。
不過也有可能是李可自己想多了,把人性都想得太過於邪惡、太過於醜陋了。
李可隨後也是問道:“我們家以前多有錢?怎麼還能有參湯喝?咳!”
李以也是以一種無比懷念的表情看著天上道:“以前我們家每天都能吃上雞鴨鵝羊肉,而且每過個兩、三天,就能喝上一次參湯,還有兄長你對我最好了,每次你都說,我要長身體,所以每次的參湯你都讓我喝。”說著,還舔了一下嘴角,仿佛在回憶那參湯的味道。
李可卻隻能是閉上了雙眼:‘希望他永遠也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吧。’
‘不!自己應該是接力過去,讓這件事變成一件真事這才對!這才不枉費,對方對自己的嗬護與照顧。’
於是李可便道:“李以,想不想以後還喝參湯?”
李以:“想!”
李可便道:“等兄長病好了,給你賺錢買參湯。”
隻見李以一臉的感動,眼眶微微發紅,明明是一個滿嘴胡須的糙漢,卻單純得仿佛靈智初開:“兄長說的是真的?兄長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!”
說著對方就上來抱著鉗住了李可的肩膀,差點沒把李可弄丟半條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