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長這人雖說在史書裡是妒賢嫉能,但是,隻要自己成為了對方的弟子,那就不存在這樣的事了。
如果李可沒有記錯的話,如今大明的朝堂上分成了兩派,一派是淮西勳貴,另一派是浙東文人。
淮西勳貴畢竟是跟著朱元璋一起從頭到尾打天下的,而浙東文人這幫人隻不過是後麵眼看大勢如此,才加入。
跟淮西勳貴一比,這浙東文人肯定還不如淮西勳貴的一根毛。
隻不過淮西勳貴們,也都普遍有著一個毛病,那就是居功自傲,若是李善長能學學人家李靖、郭子儀,說不定就會好上許多。
當天傍晚,兩人還一起吃上了燒鵝,喝上了美酒。
李善長自然也打聽了一番李可家裡的故事,可問題是,李可也不知道啊。
隻能是一臉惆悵地隨便說了兩句,然後搪塞了過去。
而李可的臉上都這般惆悵了,那李善長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,再讓李可給繼續往下說。
反正……
以前家裡還算是頗有家資,隻可惜大元朝廷不當人,把各種稅收攤牌都放到他們家頭上,最後也就弄得一個家破人亡。
這倒是說到了李善長的心坎坎裡去。
“這大元的皇帝,以及官員,真的是不當人呐,不過如今有了陛下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不過你小子是怎麼回事?你好歹也是有錢人家的子弟,怎麼這喝酒也不會。”
李以剛想說話,李可便道:“這不,家破人亡的時候,弟子年紀還小,都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呢。後麵家裡都那樣了,更沒錢喝酒,不可能喝酒。如今,隻能與弟弟相依為命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不過你這弟弟……你確定這是你弟弟?”
李可道:“很多人都這麼說,可這就是弟子弟弟,就是長得著急了些。”
李善長心中吐槽,你這弟弟何止是長得著急,你這弟弟不介紹的話,彆人說不定還以為是你的侍衛呢。
李可又道:“弟子天生身體虛弱,如今,隻有弟弟一人當工匠,維持著全家的生計,但也是捉襟見肘,前些天,弟子還生了病,差點命懸一線,這家中的積蓄,也基本被消耗一空,若非弟子家境窘迫至此,弟子這沒讀過幾本書,連字都寫不好的人,又豈敢去走進那禮賢館。不過老師放心,以後跟了老師,弟子必認認真真地學習,絕對不會丟了老師的臉麵。”
李善長聽完了李可的話,也有點心疼這對兄弟,看了看李以的身材後,便道:“這等身材,正適合從軍,陛下除了招募賢才,也有招募能領兵打仗的。”
李可連忙大駭道:“老師,那可不行,家父臨終前,讓我這個當兄長的一定要照顧好弟弟,那戰場上,刀劍無眼,萬一李以要是出了什麼事,那可怎麼辦,弟子今後還有何顏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家父。”
李善長想想也是,隻好道:“可這當工匠,也沒什麼前途啊,一個月頂多也就隻能拿到八鬥米,還累死累活的。你這弟弟,可讀過書?”
“未曾。”
李善長便道:“不過等你當上了官,也足以養活一家人了。那老師我就不多做什麼安排了吧。”
“老師對弟子的恩情,弟子永生永世難忘。”
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,李善長這才站了起來。
李可趕緊上前攙扶,就連一旁的李芳都羨慕嫉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