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聽說劉裕北伐南燕,輾轉前往投奔,曾任劉裕太尉府中兵參軍。
但他是降臣,且為異族,因此不被信任,一直沒有領兵的機會,如今在劉義真的軍府也隻是參讚軍事而已。
知道是王修派來追回自己的人到了,劉義真笑道:“王長史竟是遣了段參軍前來,罷了,請他入內。”
段宏一路追來,可謂心急如焚,直到得知劉義真進了傅弘之的軍營,這才放下心來,如今步入帥帳,麵對劉義真,段宏雖然旅途疲憊,卻也不敢口出怨言。
“下吏參見府主。”
“參軍一路辛苦,請起。”
劉義真對段宏頗有好感,在他上一世熟知的曆史裡,就是段宏單騎重返青泥戰場,將原主救了回來。
段宏也借此證明了自己的忠心,得以開始領兵,此後屢立戰功,在劉宋建國後,官至征虜大將軍,青、徐二州刺史,常年為劉宋戍邊,抵禦北魏侵襲。
常言道,千軍易得,一將難求,段宏忠心耿耿,又有本事,劉義真自然青睞有加。
隻是這份喜愛暫時還不便表露出來。
段宏起身稟明來意:“長史憂心府主安危,特命下吏迎回府主。”
劉義真擺擺手:“參軍勿急,義真年少體弱,便是要回去,也不急於一時,且容我在軍中休養幾日。”
段宏這才注意到劉義真的臉色有些蒼白,他也害怕劉義真因為奔波勞累而折騰出病來,但又不敢擅自答應。
正為難時,傅弘之開口道:“不如遣使回報長史,聽他決定。”
劉回堡距離長安僅百裡,快馬加鞭的話,一日即可往返。
這期間,也夠讓劉義真休息了。
段宏想了想,甚覺有理:“下吏這就安排。”
待他離開,王鎮惡也準備回去安排親信散播流言,便要拱手告退。
劉義真卻叫住了他:“司馬且留步。”
王鎮惡麵露疑惑:“府主有何吩咐?”
劉義真笑道:“司馬如若不嫌麻煩,還請為我在軍中新設一帳,今夜我便宿在司馬營寨,如此,有關司馬的謠言便可不攻自破。”
王鎮惡深以為然。
有關他將要作亂的謠言不可能置之不理,放任謠言肆意傳播必會影響軍心。
而澄清這則謠言最直接的辦法,正如劉義真所言,就是他往王鎮惡的軍營裡睡一覺,以示信任,並無猜忌之心。
王鎮惡見劉義真沒有立刻動身的意思,隻道:“如此,下吏便在營中恭候府主大駕。”
隨即匆匆離開。
劉義真在他走後,看向傅弘之,故作雲淡風輕:“傅司馬,該讓你的人出來了。”
沈、傅二人大吃一驚,傅弘之硬著頭皮道:“下吏不知府主何意。”
劉義真冷哼一聲:“難道是要我親自走到屏風後麵把人給揪出來?”
傅弘之不知道劉義真何時發現了沈敬仁就藏身在屏風後頭,但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肯定沒法蒙混過關。
沈田子同樣明白這一點,隻得出麵認下此事:“回稟府主,那人是下吏的親族,與仲度無關。”
說罷,沈田子衝著屏風喊道:“敬仁,還不出來拜見府主。”
沈敬仁一臉尷尬地走了出來,朝著劉義真見禮。
劉義真看著他腰間的佩刀,臉色很難看:“懷揣利刃藏身於帥帳之中,沈參軍,你究竟意欲何為!莫非是要謀害我的性命!”
沈田子臉色大變,他有膽量殺王鎮惡,但他不是要謀反,又如何敢傷劉義真。
“下吏實不知府主今日入營,如何能夠事先謀劃,還請府主明鑒!”
劉義真當然知道他不是衝著自己來的:“既不是要害我,便是要害王司馬?”
說罷,劉義真再度看向傅弘之:“有人能夠潛入你的帥帳,傅司馬,可彆說此事與你無關。”
傅弘之清楚自己不可能撇清關係,惶恐不已:“下吏有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