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寧真揪到自己的閨房,還是玫瑰賭坊那間,連滿地的瓜子皮都安靜躺在原位。
紅玫瑰坐到秀榻上,指指地麵,“坐!”
寧真瞅瞅空蕩蕩的地麵,一把椅子也沒有。遲疑著指了指一地瓜子皮,疑惑地看向紅玫瑰。
紅玫瑰點點頭。
寧真一屁股坐到地上,盤腿,仰起頭,看著紅玫瑰。
紅玫瑰一邊磕著瓜子,一邊笑吟吟看著他,“我的眼光果然不錯,你果然能把我帶回黃沙鎮。”
“這裡是四十年前?”寧真疑惑地問。
“對啊!噗!”
紅玫瑰吐出一粒瓜子皮,無巧不巧飛到寧真眼皮上。
寧真扒拉下來,一臉幽怨地看著她。
紅玫瑰卻不以為意,邊嗑邊問,“你斧頭幫那些兄弟們哪兒去了?額,差點忘了,他們還沒叛變呢!”
“不知道啊。我沒看見他們,我已經退幫了。我想清楚了,我要好好學習心劍,天天變得更厲害。不能整天混黑社會了,古惑仔沒前途。”
寧真的表情有點落寞。
紅玫瑰向他投去讚許的眼光,糾正道:“你不是退幫,是你現在還沒有建立斧頭幫。”
頓了頓,睜大眼睛道:“至尊寶,我的意中人找得咋樣了?”
“你是說齊天大聖?”
“嗯嗯嗯。”紅玫瑰連點漂亮的小腦袋,滿眼小星星。
【連寧真自己都沒意識到,他隻覺醒了在大唐的記憶,穿越前的現代記憶還被封印著。隻留了些現代名詞從心底深處零星地蹦到腦海,從口中不自禁地流出。】
“他,到底長啥樣?”擰著摸著下巴問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紅玫瑰搖搖頭。
“啊?你的意中人你沒見過?”寧真詫然。
“我隻是在夢裡見過他。騰雲駕霧的,我隻見過他的後腦勺。哎,你轉過身,讓我再看看你的後腦勺。你這張無賴臉,我看著就忍不住想往上麵吐瓜子皮。”
好嘛,夢中夢。還他妹的在我的夢裡,做你的夢。
寧真無奈,背對著她,托著腮幫子,幽幽道:“你這純屬單相思,那齊天大聖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大人物。到時候,人家看不上你咋辦?”
“看不上就看不上唄。我愛不愛他是我的事,他愛不愛我是他的事。我自己知道自己喜歡他就夠了,我就喜歡這樣喜歡著他的自己。”
寧真被饒暈了,扭頭看著一臉花癡的紅玫瑰。噗,又被一粒瓜子皮吐到臉上。
“愛情,隻是一種甜蜜的付出。懂不?”紅玫瑰眯縫著眼笑道,又補了一句,“可我總有一種感覺,老天爺注定要我們在一起。”
“神經!”
寧真撥拉掉臉上的瓜子皮,站起來,往外走。
“你出去乾嘛?”
“替你找意中人!”
“你還欠我二百五十個大錢呢!”
“將來的事將來再說!”
寧真揮揮手,下了樓,出了酒肆。
走出村落,站在一個土丘上,看著四周星羅棋布的村落,感覺置身於迷宮之中。
“師父,師父,劍聖師父,你在哪裡?”
寧真又將雙手攏在嘴前,大聲喊了起來。一邊喊一邊警惕地四下梭巡,防止老秦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。
喊了半天,除了漫天風沙呼呼地刮,鬼影子都沒有。
寧真怏怏地走進了另一個村落。看著來往行人發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肚子餓得咕咕叫,便起身向一家餅肆走去。
想買張胡餅充充饑,一摸身上,連一個銅錢都沒有。
不過這是自己的夢,自己的夢裡自己就是老天爺,肯定能變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