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宋鐵手掌重重向著桌子上一拍,隻見那堅硬的木桌頓時四分五裂開來。
屋內瞬間死寂,所有幫眾噤若寒蟬。
好強的勁道!
屋頂之上的陳慶也是暗暗一驚。
這宋鐵的氣血在明勁當中都算的上是旺盛,自己如果正麵與他交手,恐怕都討不得好處,更不要說還有這麼多金河幫幫眾。
宋鐵麵無表情的道:“議和?我看你們是想拿老子的腦袋去投誠吧?嗯?”
劉癩子一個哆嗦,道:“不敢!不敢!幫主息怒!”
宋鐵多年積威尚在,幫眾們紛紛低頭。
“都慫了?阿彪的仇,啞子灣的地盤,老子一定要親手拿回來!都給我聽著!”
宋鐵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噤聲的手下,冷笑道:“阿虎!你們還記得嗎?他要回來了!等他一到,老子看這高林縣,還有他老虎幫蹦躂的地兒?!”
“虎爺要回?!”劉癩子眼中驟然爆出亮光,聲音都顫了。
“老子還唬你們不成?”
宋鐵不耐煩地揮揮手,道:“你們回去吧,不要讓老虎幫的狗崽子聞到味。”
“是!”
幾人如蒙大赦,連忙躬身退了出去。
“阿虎?”
陳慶心中疑竇叢生。
此人是誰?能讓宋鐵如此倚重?
他將這名字記在了腦海中。
此地不宜久留。
陳慶悄無聲息地縮回身子,準備撤離。
“不對!”
陳慶腳步一頓,他何等聰明,頭發扒出來一根都是空的。
聯想到方才看到的藥瓶,紗布.......這老狐狸八成是受傷了?
陳慶再次伏低身子,挪到先前窺探藥瓶和血汙布條的側屋上方,屏息凝神,輕輕撥開一道瓦縫。
屋內,宋鐵剛確認最後一個幫眾離開,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在椅上。
“呸!一幫背信棄義的王八蛋!”
宋鐵咬著牙往傷口倒金瘡藥,粉末混著血水凝成暗紅的痂。
作為幫主,他太清楚幫規裡寫的“兄弟義氣“有多可笑,隻要他露出半分虛弱,明天他的人頭就會掛在老虎幫的旗杆上。
“幸好我聰明留了一手。”
宋鐵一邊上藥,一邊冷哼道:“都盼著老子倒下好去舔新主子?……等著吧,等老子緩過這口氣……”
“......剛才那一掌,怕是強弩之末的虛張聲勢。”
屋簷上方,陳慶將這一幕看的真切。
如果偷襲的話,看樣子像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他雙眼一眯,心中開始暗暗合計起來。
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宋鐵傷有多重?是表麵看著慘,還是真的油儘燈枯?
再說了兔子急了會咬人,狗急了會跳牆,一個能在幫派傾軋中活下來並坐上幫主之位的活下來的人,臨死反撲的狠勁和底牌絕對不容小覷,說不定還有暗器,劇毒之類的東西。
這破院子地形不明,裡麵有沒有其他陷阱?有沒有暗道?一旦動手不能瞬間解決宋鐵,鬨出動靜,引來其他人該怎麼辦。
萬一失手,或者留下活口,那麼自己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。
如果偷襲成功,好處便是得到宋鐵身上的財物,看他樣子未必像是有錢的。
“借刀殺人!”
陳慶心中有了想法。
他像一片落葉般無聲滑下屋頂,落地時連灰塵都沒驚起半分。
片刻不到,陳慶的身影已融入巷弄的黑暗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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