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高亢的宣告,如金石墜地,響徹整個碼頭。
“阿慶!”
程明一個箭步衝上垮塌的擂台,連忙扶住身形微晃的陳慶,“傷得如何?”
“還好。”
陳慶的聲音有些低沉。
好在他修煉了釣蟾勁,否則真吃不消田耀宗那一拳。
不過陳慶自然不會暴露,索性裝作一副氣血虛浮的模樣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走。”
程明沉聲道,攙著陳慶便欲下台。
“站住!彆走!”
一聲清脆卻帶著怒意的嬌叱陡然響起,矛頭直指陳慶。
陳慶循聲望去,聲音來自吳家陣營,但發聲者並非吳曼青,而是她身後一名身著素白衣衫的少女。
此女相貌平平,一雙眸子精光四射,此刻正死死釘在陳慶身上。
“嗯!?”
陳慶目光一凝。
那少女踏前一步,厲聲質問:“不過是一場對拳分高下,你出手竟如此歹毒!招招致命,最後更是下此死手!如今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?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事!”
陳慶心中冷笑一聲。
習武本就是殺人技,正兒八經對拳的話,根本無需簽生死狀,因為對拳皆是全力出手,死傷乃是常有的事情。
畢竟生死一線間,誰敢留手便是自尋死路!
武科擂台上打死打殘都屢見不鮮,鬆風武館的高盛當初不就是想在擂台上打死秦烈?隻是差之毫厘未能如願罷了。
在這拳台上搏命,生死各安天命,再尋常不過。
陳慶麵色平靜,聲音卻帶著一絲冷冽:“對拳規矩,生死無論,怎麼?吳家這是輸不起,想借機尋仇?”
“小蓮!休得放肆!回來!”
吳曼青臉色一沉,低喝一聲,隨即轉向陳慶,抱拳一禮,“陳兄見諒,小蓮並非我吳家人,年輕氣盛,口不擇言。我吳家贏得磊落,也輸得起放得下!陳兄今日身手,曼青佩服。山高水長,後會有期!”
說罷,吳曼青不再多言,帶著麵色各異的吳家眾人,轉身迅速離去。
直到吳家身影消失在視線儘頭,程明才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後怕道:“剛才那女子叫朱蓮兒,是鬆風武館的弟子!她方才跳出來,絕非單純為田耀宗鳴不平,我看她是想趁你力戰受傷、氣息未平之際,尋釁動手,踩著你揚名!”
鬆風武館!?
陳慶聽到這,眉頭暗皺起來。
鬆風武館的館長和周良恩怨頗深,秦烈便是被鬆風武館的高盛所廢。
當他得知朱蓮兒是鬆風武館弟子的時候,他就一切明白了。
那吳曼青看著像是個聰明人,斷然不會因為自己對拳打死田耀宗突然發難,這樣隻會讓自己和吳家難堪。
陳慶高中武科,而且還擊敗了田耀宗,也算是有了一定名氣。
再加上鬆風武館和周院的恩怨,若是被那叫朱蓮兒女弟子贏個一招半式,無疑就成了後者踏腳石。
尤其是他此刻受傷,正是虛弱的時候。
陳慶心中泛起一抹冷笑。
真以為自己受傷了想要撿漏!?
那朱蓮兒若真打著這等算盤……也無妨。
他陳慶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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