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慶又拿起一枚邊緣打磨得極其鋒利的單開刃金錢鏢,分量比飛針重得多,更適合灌注勁力。
“這金錢鏢呢?”
“上好精鋼打造,開刃極薄,旋飛如輪。八兩銀子一匣,一匣十枚。玄鐵摻入的二十五兩。”
價格不菲。
陳慶心中微凜,他這點銀子,經不起幾次消耗。
略作思忖,他決定:“三棱透骨針,精鐵的,要兩匣。單開刃金錢鏢,精鋼的,也要兩匣。”
“承惠,共三十六兩。”
掌櫃利落地將四匣暗器包好遞上。
陳慶付了錢,又花了五兩銀子,在店後空地定製了一個特質的硬木人樁,要求其心口、咽喉、雙目等要害位置用更硬的鐵木加固。
抱著沉甸甸的暗器匣回到小院,陳慶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修煉。
【天道酬勤,必有所成】
【浮光掠影手入門(2/100)】
他依照冊子上所載的基礎手法,站在距離木人三丈開外,手腕一抖,一枚三棱透骨針化作一道細微寒光射出。
“咄!”
飛針深深釘入木人肩膀。
準頭尚可,但力量控製還差得遠,離要害偏了半尺。
陳慶並不氣餒,凝神靜氣。
力由地起,發於腰脊,通於臂腕,聚於指尖,如青藤吐信,快而無聲。
他再次揚手。
“咄!”“咄!”“咄!”
一枚枚飛針、金錢鏢從他手中激射而出,破空聲或尖銳或低沉,在院中回蕩。
【浮光掠影手入門(5/100)】
【浮光掠影手入門(11/100)】
……
日複一日,周而複始。
陳慶的生活變得極有規律,甚至刻板。
白日便修煉這浮光掠影手,晚上則修煉通臂樁功和青木長春決入門心法。
時光如指間流沙,悄然滑落。
轉眼,四十個日夜過去。
小院中。
陳慶靜靜站立,距離那具飽經摧殘的木人足有七丈之遙。
木人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,尤其是幾處要害,更是被反複洞穿、切割,鐵木加固處也深深凹陷。
他指間夾著一枚三棱透骨針,目光沉靜如水。
沒有蓄力,沒有明顯的預兆。
隻見他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抖,動作快得幾乎化作一道殘影。
“嗤——!”
一道細微到幾乎忽略不計的破空聲響起。
針影如電,瞬息即至!
“篤!”
一聲極其輕微的悶響。
木人咽喉處的標記點上,赫然多了一個細小的針孔,深不見底。
針尾沒入木中,隻留下一個幾乎看不見的黑點。
這一針,快、準、狠,勁力凝練到了極致,穿透力遠超一月之前!
陳慶緩緩收勢,吐出一口氣。
各項武功的進度,在【天道酬勤】的加持下飛速提升。
【天道酬勤,必有所成】
【青木長春決入門(451/500)】
【浮光掠影手小成(232/1000)】
【八極金剛身鋼骨(2/1000)】
【通臂樁功圓滿(4569/5000)】
【通臂拳圓滿(3213/5000)】
這段時間的苦修,八極金剛身已提升至第三境鋼骨,血肉筋骨強度大增;浮光掠影手也跨入了小成層次。
陳慶心中暗道:“不出半月,《青木長春決》就能入門,到時候點燃火種,到達化勁大成了。”
對於那玄之又玄的真氣,陳慶心中越發期待起來。
不過這段時間苦修,銀子流水般花銷,也讓他身上銀子並不多了。
“哈哈哈,白兄,乾了這杯!”
“聽說昨日……”
這時,隔壁院子傳來吵鬨聲。
那白明似乎頗為好客,或者本身就好熱鬨。
每隔幾日,陳慶便能清晰地聽到隔壁傳來推杯換盞、高談闊論的喧嘩聲。
好在院內靜室隔音極佳,對他的修煉倒是沒什麼影響。
翌日,陳慶便來到了宗門管事處。
五花八門的任務琳琅滿目,采藥、試丹、陪練、甚至還有照顧寶魚的……報酬不一,但大多耗時耗力,收益有限。
在經過對比後,一個差事吸引了陳慶的注意。
駐守北澤三號漁場。
在定波湖周邊,五台派擁有二三十處大小漁場,豢養著珍貴的寶魚。
此差事需夜間巡視漁場,防範偷盜,確保寶魚安全。
報酬依實力而定:化勁武者每月可得一百兩銀子,外加三條兩年份的寶魚。
陳慶沒有猶豫,當即接下了這份差事。
管事處執事見狀,笑眯眯地提醒道:“葉師妹脾氣可不大好,你可得當心點。”
脾氣不好!?
陳慶還未來得及細問,那執事便已揮手打發他離開了。
北澤三號漁場,位於五台派勢力範圍邊緣,一片水網交織、蘆葦叢生的開闊水域。
幾十個大小不一的漁池如同散落的明珠,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。
漁場中央,一座由堅硬鐵木搭建的瞭望塔高聳,是巡視的核心據點。
陳慶報到時,葉蓉兒正背對著他,憑欄遠眺。
她身量高挑,一襲庚金院標誌性的玄色勁裝勾勒出飽滿的胸脯和緊窄的腰肢,臀線圓潤挺翹,雙腿修長有力。
僅看背影,便知是常年習武、體態極佳的女子。
“陳慶?青木院的?”
葉蓉兒的聲音清脆,“記住,這裡是我負責的產業,規矩森嚴!收起青木院那套懶散習氣!你的任務就是守夜,眼睛給我放亮點!漁場裡任何一條寶魚出了問題,唯你是問!聽清楚沒有?”
“在下明白。”
陳慶抱拳,語氣平靜無波。
他早已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,葉蓉兒的傲慢在他眼中,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噪音。
接下來的日子,陳慶按時按點,風雨無阻。
除了在家中苦練功法,便是在漁場各處細致巡視,很快便將漁場的每一個角落都刻印在腦海之中。
這天天氣沉悶,微風拂過水麵帶來潮濕的氣息。
陳慶站在瞭望塔頂層,例行瞭望。
塔下燈火通明的漁場小屋是葉蓉兒的臨時居所。
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弟子薑武和劉成,在外院練拳一年多,僅有暗勁大成的實力,資質平平,平日多負責一些端茶倒水的雜事。
此刻,兩人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。
薑武低聲道:“劉師兄,我聽說就前不久,坤土院的柯師兄,在萬毒沼澤裡頭,竟然找到了一株十年份的茯苓花!”
一株十年份的寶藥,價值百金。
“萬毒沼澤!?”
劉成臉上帶著向往和恐懼交織的神色:“那可都是要命的地方!據說藏著真正的天材地寶,寶藥、異獸,甚至可能有前人洞府!”
“但進去的捉刀人,尋寶客,十個有九個回不來!”
陳慶也是聽過萬毒沼澤的名頭,據說裡麵毒蟲遍地,有能解百毒的寶藥七心蓮。
此藥極為罕見,一株五年份的七心蓮,價值便堪比尋常十年份的寶藥,堪稱價值連城。
“話雖如此,但常言道,富貴險中求。”
薑武深吸一口氣,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,“若能僥幸尋得一株上了年份的寶藥或異種寶魚,這輩子……便不愁了。”
陳慶沉聲道:“好了,閒話少敘,準備夜巡。”
說罷,便領著二人向塔下走去。
隨後他帶著兩人走下塔樓。
剛至塔底,隻見葉蓉兒從小屋中走了出來。
她顯然剛沐浴完畢,發梢還帶著濕意,換了一身更為貼合的常服。
清冷的月光勾勒著她窈窕的身段,更添幾分朦朧。
“葉執事。”
陳慶抱拳行禮,腳步未停,便要帶著人離開。
就在此時,葉蓉兒猛地轉向劉成,俏臉瞬間布滿寒霜,道:“劉成!你眼睛往哪裡瞟?!”
陳慶腳步一頓,心中了然。
顯然是劉成血氣方剛,方才沒管住眼睛,多瞧了葉蓉兒幾眼。
劉成嚇得一哆嗦,臉都白了,慌忙辯解:“葉師姐!我沒有!我隻是......”
他語無倫次,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。
“隻是什麼?我看得清清楚楚!賊眉鼠眼,心術不正!”
葉蓉兒根本不容他分說,身影一晃,眨眼間便來到了劉成的麵前。
“啪!啪!啪!”
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。
劉成連挨三記狠辣的耳光,臉頰瞬間紅腫起來,嘴角滲血,被打得眼冒金星。
“若是再讓我發現有人心術不正,偷奸耍滑,下次就給我滾蛋!”
葉蓉兒收回手,嫌惡地甩了甩,仿佛沾了什麼臟東西,“陳慶!彆在這兒杵著礙眼,帶他們去巡守七號、八號漁池!給我打起精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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