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長河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凶光,肥碩的身軀將走廊堵得嚴嚴實實。
他粗短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腰間的狼牙棒,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嗒嗒“聲。
劉燁則抱著雙臂,黑色勁袍下的肌肉緊繃。
雖然身形矮小,但煉氣九重天的威壓讓夥計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。
“人呢?“
劉長河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,聲音陰冷。
夥計咽了口唾沫,聲音顫抖:“小的...小的確實看到江少俠一直在房內,沒有出去…”
砰!
劉燁眯起眼睛,突然一腳踹開房門。
木門轟然洞開,露出裡麵空蕩蕩的房間。
劉長河肥碩的身軀在房間內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吱呀作響。
他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床榻、桌椅、甚至衣櫃都被他粗暴地掀開,卻始終不見江辰的蹤影。
“TMD人呢!”
劉長河突然怪叫一聲,聲音尖銳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貓。
那張肥臉因憤怒而扭曲,橫肉不停地顫抖著。
“小...小的也不知道...“夥計縮著脖子,聲音細若蚊蠅。
他的雙腿不住地發抖,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。
“滾吧!“劉長河猛地轉身,惡狠狠地瞪了夥計一眼。
那目光中的凶光嚇得夥計一個激靈,連滾帶爬地衝出房門。
房間內重歸寂靜,隻剩下兄弟二人粗重的呼吸聲。
“他是從窗戶下去的。“
劉燁站在窗邊,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窗上的灰塵。
他的聲音很輕,卻讓劉長河渾身一震。
劉長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窗前,肥碩的身軀擠得窗框吱呀作響。
他探出腦袋,看到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,眉頭緊鎖:“表哥,那老家夥會不會得知我們來找他,所以提前跑路了?“
“不會。“
劉燁搖了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:“剛才那夥計說了,每日午時都會給他送飯。這說明他最近一直住在這裡。“
他踱步到床前,摸了摸尚有餘溫的被褥:“何況,我們行蹤隱秘,他不可能知道。“
原來,昨日他們潛入祁連峰後,經過多方打探,終於找到了關鍵線索。
幾個有心留意霍靈的外門弟子透露,她確實是從天虎城回來的,而且是一個人。
那個老雜役並未隨行。
劉燁兄弟二人行事謹慎,沒有貿然接觸霍靈,生怕打草驚蛇。
他們趁著夜色掩護,快馬加鞭趕到了天虎城。
令人意外的是,尋找江辰的過程出奇順利,在妙欲宗坊市的酒樓登記簿上,赫然發現了“江辰“這個名字!
“這老家夥沒怎麼見過世麵,興許趁著夜色去其他坊市轉悠去了。“
劉燁壓低聲音分析道。
“你我不要打草驚蛇,就在房間等候便是!“
嘩!
劉燁長袖一揮,房門應聲緊閉,帶起的勁風將桌上的油燈吹得搖曳不定。
“好,那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!“劉長河獰笑著點頭,肥碩的身軀重重砸在床榻上,將床板壓得吱呀作響。
劉燁則端坐在窗邊的藤椅上,雙手環抱著長劍。
月光透過窗戶,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陰影。
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利刃,閃爍著森然殺意。
霍靈,這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,如今卻被那個老家夥享用!
劉燁拳頭攥的緊緊,發出‘咯吱’聲響。
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不堪的畫麵: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,與自己朝思暮想的仙子雙修...
這念頭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。
………
天虎城黑市,夜色如墨。
江辰緩步穿行在擁擠的街道上。
與白日裡三大坊市的井然有序不同,這裡的喧囂撲麵而來,叫賣聲、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,空氣中混雜著劣質靈藥和汗水的古怪氣味。
放眼望去,整個黑市人頭攢動,少說也有兩千餘人。
江辰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煉氣期的低階修士,偶爾能看到幾個築基境的身影,也不過二三十人。
看來這黑市確實是囊中羞澀的散修們最愛光顧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