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辰在心中暗罵,一邊小心移動,一邊警惕地搜尋劉燁的蹤跡。
爆炸的威力遠超預期,但劉燁這等高手,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喪命。
就在江辰撥開一叢燃燒的灌木時,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:
“你在找什麼呢?“
江辰渾身汗毛倒豎,猛地轉身。
隻見劉燁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五米處!
月光下,劉燁半邊臉被燒得血肉模糊,他身上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,右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尤為觸目驚心。
雖然勉強站立著,但微微顫抖的雙腿暴露了他此刻的虛弱。
顯然,方才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,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。
江辰目光一閃,臉上瞬間堆滿困惑:“道兄,這邊發生甚麼事了?“
他的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,仿佛真的隻是個路過的無辜者。
劉燁冷笑一聲,長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:“怎麼?剛剛偷襲完我,就不認賬了?“
他雙手環胸,儘管身受重傷,氣勢卻絲毫不減。
“偷襲?這談何說起啊!“
江辰攤開雙手,一臉無辜,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。
“嗬嗬...“
劉燁的笑聲如同厲鬼一般刺耳!
他突然劍指江辰:“事到如今,你還在裝!爆炸石就是從你的方向飛出來的!而且..“
他頓了頓,目光如刀般銳利:“你身上還沾著長河的血!“
江辰眉頭一皺,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衫。
果然,整個上半身都浸染著暗紅色的血跡。
這些血跡早已乾涸,卻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腥氣。
想來是方才擊殺劉長河時,那噴湧的鮮血濺滿了全身。
當時太過專注,竟未察覺。
“江辰,我說的對嗎?“劉燁一字一頓,聲音冷得像冰。
夜風呼嘯,空氣中的溫度陡然降低了幾分。
江辰知道,這場戲已經演不下去了。
他緩緩抬頭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沒錯,就是我。“
“果然是你搞的鬼!”
劉燁的瞳孔猛地收縮!
儘管早有猜測,但親耳聽到這個答案,還是讓他握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。
眼前這個曾經任人欺淩的老雜役,如今竟敢如此囂張地站在他麵前!
但奇怪的是,在確認江辰身份後,他心底深處的那抹不安反而消散了!
至少,他不用再擔心凶手逃之夭夭了。
想到劉元長老臨行前的再三叮囑,劉燁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。
這位築基後期的長老向來護短,如今他唯一的孫子慘死,若不能將凶手繩之以法,自己必將承受雷霆之怒。
劉燁手中長劍在月光下泛著森冷寒光:“廢了你的修為,把你帶去妙欲宗,也好給長河的爺爺有個交代。“
鏗鏘!
長劍出鞘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林中格外刺耳。
劉燁步步逼近,儘管身上多處負傷,但煉氣九重天的威壓依然令人窒息。
他每一步都踏得極重,仿佛要將滿腔怒火都傾注在這腳步聲裡。
“廢我?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!“
江辰冷笑一聲,眼中毫無懼色。
他知道此刻已無退路,唯有背水一戰。
江辰心中深知,若赤手空拳與劉燁相搏,無異於自尋死路。
即便他擁有神力,能以拳勁碎石裂木,但在那柄寒光凜冽的長劍麵前,血肉之軀終究難擋鋒芒。
更何況,從劉燁方才那記“千絕斬“的淩厲劍勢來看,此人必是浸淫劍道多年的好手,一招一式都暗藏殺機。
哐當!
一柄布滿倒刺的狼牙棒突然出現在江辰手中,正是劉長河生前的武器。
這柄狼牙棒通體漆黑,重達八百餘斤,粗如碗口的棒身上布滿猙獰的倒刺,每一根都泛著森冷寒光。
尋常修士光是提起都要費儘九牛二虎之力,更遑論用來對敵,稍有不慎就會反傷自身,堪稱累贅。
但此刻握在江辰手中,卻輕若無物!
他手腕微轉,狼牙棒便如臂使指般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,帶起呼嘯風聲。
這凶器仿佛為他量身打造,每一根倒刺都與他心意相通。
江辰甚至能感受到棒身傳來的細微震顫,那是嗜血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