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嗤笑一聲,趁機再次伸出手:“看吧,還是我靠譜。草草姐,彆理這些掃興的家夥,跳舞去?”
唐草草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,周圍的一切都讓她開始有些喘不過氣。
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毫無預兆地襲來!
唐草草的視野猛地搖晃了一下,水晶吊燈的光芒碎成無數晃動的光斑。
腳下的地毯仿佛變成了起伏的波浪,唐草草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。
“草草姐?”離她最近的陸昭最先察覺不對,臉上的輕佻瞬間褪去,伸手想去扶她。
然而,另一道身影比他反應更快。
秦凜一步跨前,長臂一攬,穩穩地將唐草草失去平衡的身體扣進懷裡。
唐草草的額頭抵在秦凜堅實的胸膛上,隔著禮服麵料,能感受到秦凜驟然加速的心跳。
“怎麼了?”秦凜的聲音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急切,滾燙的氣息拂過她頭頂。
眩暈感如同潮水,一波強過一波。
唐草草努力想聚焦視線,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,隻能發出一聲模糊的嗚咽。
陳墨敏銳地捕捉到唐草草瞬間失焦的眼神和潮紅得不正常的臉頰,立刻上前一步,手指搭上她的腕脈。
指尖下的脈搏跳得又急又亂,顯然不正常。
“讓開!”秦凜得到陳墨肯定的點頭後,不再看任何人,打橫將軟倒的唐草草抱起,快步向停車場跑去。
消毒水的氣味頑固地鑽進鼻腔,唐草草眼皮沉重地掀開一條縫,視野裡是醫院病房單調的白色天花板。
“醒了?”
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緊張的情緒有些著急的詢問道。
唐草草艱難地轉動眼珠,視線聚焦在床邊那個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身影上。
秦凜。
秦凜依然穿著禮服,隻是外套隨意地搭在椅背上,領口扯開了些,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。
他坐在一張對他來說明顯過於矮小的塑料凳上,長腿有些憋屈地屈著,身體微微前傾。
秦凜眼底有清晰的紅血絲,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個人像一張繃緊到極致的弓。
在看到唐草草睜眼的瞬間,那根弦鬆動了半分。
“感覺怎麼樣?”秦凜的聲音放得很輕,像是怕驚擾了什麼。
唐草草張了張嘴,喉嚨乾澀發緊,隻發出一點氣音。
秦凜立刻起身,動作快而穩,拿起床頭櫃上溫著的水,小心地將吸管湊到她唇邊。
“醫生說你是急性過敏反應,”秦凜看著唐草草小口啜飲,目光沉沉,“症狀來得很凶險,幸好送醫及時。”
“過敏?”唐草草聲音沙啞,帶著疑惑。
她知道自己對芒果輕微過敏,但昨晚根本沒碰任何可疑的東西。
“嗯。”秦凜放下水杯,從旁邊拿起一份報告單遞到唐草草眼前。
“血液檢測顯示有高濃度的組胺釋放,引發了強烈的血管性水腫和支氣管痙攣。過敏源篩查還在做,初步懷疑是某種不常見的植物成分,可能混在食物、飲料或者環境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