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意本來就是付了錢的,如果是花嬸讓她乾,她自然會去乾,現在周紅這個態度,她肯定不會聽對方的,於是絲毫沒有負擔的去堂屋坐著了。
花嬸乾活很利索,很快就把飯菜做好了。
她掀開鍋蓋,把饅頭拾進簍子裡,又端了一個菜去堂屋,走之前還不忘對周紅說:“小紅,你把米湯盛一下。”
周紅剝完白菜,洗完蘿卜還沒歇一會呢,聽到花嬸又喊她乾活,心裡十分的不情願。
周紅去廚房拿了五個碗,她可著鍋底慢慢溜邊盛了四碗稠湯,又盛了一碗淡湯,裡麵隻稀稀拉拉的飄著幾顆米粒。
花嬸端完了菜,來幫周紅端米湯,周紅連忙說:“嬸,我來就行,這個湯我再每份加點。”
她用身子把那碗淡湯擋的嚴嚴實實的,花嬸一點都沒看到。
劉海軍剛好從地裡下工回來,周紅熱情的上去遞毛巾,打水。
劉海軍洗完臉,又擦了擦,周紅很有眼色的端著水盆把臟水倒了。
花嬸招呼大家坐好,看到湯沒端過來,起身要去端米湯。
周紅連忙跟著去,她跑在最前麵,把那碗淡湯端給了盛意。
盛意本來是坐好了的,但是花嬸要去端湯,她也跟著去了。
等回來的時候,自己麵前已經放了一碗了。
盛意也沒細看,把自己手上那碗放在旁邊的位置上。
等四碗湯都端齊了,大家都坐在位置上準備吃飯。
花嬸家是個大桌子,能坐七八個人呢。
盛意就坐在剛剛自己坐過的位置上,花嬸坐在盛意旁邊,周紅想挨著劉海軍坐,她又不想讓盛意一個人挨著花嬸,所以她乾脆坐在了花嬸和劉海軍的中間。
盛意最喜歡大冬天的喝一碗熱乎乎的米湯。
她習慣性的先抿了一口湯,因為米湯放久了米會沉底,盛意倒是沒第一時間看出來米湯有啥不對勁。
但是花嬸一下子就看出來了,因為自己碗裡的實在是太稠了,稠的隻剩下米了。
她又看了看自己兒子和周紅碗裡的,都是一樣的,隻有盛意的不是。
她想到了某種可能,沉著臉跟盛意說:“小意,你用勺子攪攪湯底,看看米多不多,不行就換一碗。”
盛意下意識的攪了攪,發現自己碗裡根本就沒米。
她詫異的看了周紅一眼,她記得自己這碗是周紅放過來的,她看到自己位置上有了米湯,才把手裡的放在旁邊的。
周紅低著頭不說話,也不敢亂看,一個勁的喝著米湯。
花嬸臉色不好看,不過她也沒生氣,還算好聲的對著周紅說:“小紅,盛意來咱們家吃飯,是給了錢的,咱們自然不能讓人家乾活,也不能給人家喝這麼稀的湯。”
花嬸這話的意思,很明顯把盛意歸為外人,把周紅歸為自己人,還專門用了個咱們,周紅要是個明白人的話,自然能聽懂她是什麼意思。
誰知周紅根本聽不得彆人說她,眼淚瞬間就下來了。
花嬸歎了口氣,還想再說些什麼,盛意連忙岔開話題。
“花嬸,劉叔怎麼都這會了,還不回來吃飯?我還想找他拿一下蜂蜜呢。”
周紅聽到盛意提蜂蜜的事情,心裡通通通的跳,想到下午自己乾的事,周紅把頭埋的更低了,就連哭都忘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