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人膽小如鼠,醉狐複辟天下……”
“嗝~呃啊……”
丹師境廢墟中
一名喝得醉醺醺的醉狐兵闖入了這座舊日丹師聯盟的恢弘廢墟中
在戴隆梅等人縱馬奔入西絕地後
這個本來恢複平靜的廢墟再次變得喧鬨起來
隻是這次卻帶上了濃鬱的血腥味
“玉人膽小!如鼠!”
“呃啊……”
醉狐兵紅藤甲上的鮮血仍未擦乾
腰間彆著的幾個天玉百姓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其坐下的石凳上
“哎呀,這北方的人兒真是好殺啊~”
“一個腦袋擱……擱部族裡就能換不少貝錢來~”
“那家夥,也能換不少牛羊和豬……豬呢……”
說著話,醉狐兵卻再次猛地喝了一口壺裡的米酒
“哎呀,等回去了把這個……把這個給姑娘……”
醉狐兵從自己那依舊沾著汙血的盔甲懷中搜出了一個紅色的頭繩
那繡花頭繩好看地緊,仿若一枝在其手中盛開的花兒般
隻是那頭繩上沾著些汙血的印記
“那個玉人娃娃,雖然……雖然……嗝”
“腦袋值不了幾個錢,但……但……”
醉狐兵想起當初在金東堡外自己掉隊喝水時遇到的那個玉人娃娃
這頭繩便是那娃娃的。
“但卻挺好看的,嘿嘿~”
“回去……回去……給我家姑娘戴上,嘿嘿……”
醉狐兵又狂飲一口酒
將頭繩放回了懷中
對他來說,隻要能多殺幾個玉人
跟著那些部族的老爺一路向北向東打去
便能賺好多好多的貝錢
給家裡麵置辦許多的牲口和財產。
“嘿嘿~丫頭~”
醉狐兵摸了摸身後那些依舊在滴血的人頭
卻傻笑起來
“等仗打完了,把那些……那些玉人殺光了……”
“我就回去給你買好東西吃,嘿嘿……”
醉狐兵握著自己的銅鉞
儼然要睡著了
“踏馬的!”
卻聽見一聲叫罵
本來已經半醉半醒的醉狐兵卻被一腳從石凳子上踹到了地上
“我就知道你這個王八蛋又不好好跟隊,偷偷喝酒,結果走丟~”
卻見一名身穿半身犀甲的禦士軍官站在那醉狐兵旁邊怒罵起來
“我們七隊百餘人,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酒鬼了呢?”
那個軍官一邊罵著一邊又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醉狐兵
“要不是你爹當年對我們藍族還算有些功績,向南邊打那些鱷人的時候是個英雄……”
禦士軍官氣不過來,又朝著那醉漢的肚子上踢了一腳
“你這種人還能被征召進討玉軍?我呸!”
“得了,得了,老爺,你彆生氣了……”
一旁的幾個醉狐兵衝上來拉開仍然在踢打小兵的軍官
“他啊,一直是個酒鬼模樣,原先我們跟紅族軍有摩擦的時候,他也是一打仗就找不著了……”
“嘿~但這小子老是運氣好~”
“老爺你還記得之前他一個人瞎貓撞耗子,嘿~愣是一個人把那金東堡一個人給攻破了~”
“給我們藍族軍的先鋒部隊省了不少功夫~”
“您不是也跟著沾光了嘛~”
聽著屬下的話語,軍官倒也覺得有理
這個醉漢雖然老是給自己闖禍
但參加討玉以來運氣倒是不錯
“媽的~若不是你的弟兄們給你求情,你早被我踢死了~”
軍官示意身旁的士兵們拉起那個醉漢來
“其他弟兄們,在這附近休息一下吧,兩個時辰後,我們再出發~”
軍官抬頭看著丹師境那恢弘的房屋遺址
“聽說這地界是天玉人以前的……什麼來著?丹師修的?”
“看著倒是挺氣派的~”
“老爺,那金州城的城牆可比這個還氣派呢,還有長的水靈的玉人姑娘……”
軍官“啪”地一聲打在小兵腦袋上
“我能不知道?”
“踏馬的!那進金州城的好事卻被那該死的紅族人搶了去!”
“我們藍族軍就隻能到這鳥不拉屎的西絕地邊上來找人!”
“媽的,之前進西絕地的那夥子弟兄們怎麼說沒就沒了……”
“好賴也有好幾百號人呢~”
軍官示意身旁的狐兵幫自己脫去軍靴
以讓自己好好休息休息
作為醉狐八十八部族的軍事貴族——禦士的一員
這位軍官不但有著遠超一般狐兵的武備
更能享受其禦士家族所有的佃農征召兵的伺候
“那星人老爺固然是惹不起……”
“卻也不能這麼差使我們藍族啊~”
“好賴也是我們醉狐禦三族的老二啊~“
軍官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抱怨著
穿著十五斤重的犀甲走了幾十裡地
還隻能到這麼個破廢墟裡休息
他心裡倒是憋著一肚子黨的火。
卻聽見歇斯底裡的叫罵聲響徹廢墟中
卻遮蓋了廢墟中角弓弓弦繃緊時發出的“錚錚”聲
“這幫王八蛋……腰上還彆著西絕地附近堡子裡百姓的腦袋!”
“對這群毛耳朵賊來說,那是他們的賞錢……”
“踏馬的!他們不把咱百姓當人,咱也不把他們當人!”
“弟兄們~聽我號令!五班,七班!放矢!”
“其他三個班弟兄,跟我從近處持劍殺敵!”
“明白!”
卻見得丹師境遺跡的陰暗處
鋒利玉劍在朝陽的照射下閃著微光
名為複仇的怒火正在戰士們心中流淌
“哎呀,這天玉的米酒還怪好喝的~”
看著那醉狐隊長卻悠閒得喝起了搶來的米酒
龍竹那本就看著凶狠的狼臉變得更加猙獰
“王八蛋!”
“錚!”
卻隻聽繃緊的弓弦驟然彈出
一發附著些許虛氣的青銅箭矢正衝著那軍官隊長腦門而去
“噗!”
百步外一箭穿楊
箭矢刺穿了放在嘴邊的酒囊
並隨即裹著軍官的腦漿子穿頭而過
“放!”
“錚!”“錚!”“錚!”
踏白哨戰士們的角弓宛若死亡編鐘般紛紛擊響
幾十發青銅箭瞬間便撕裂了醉狐兵的紅藤甲
將敵寇的血肉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