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小虎嘴唇哆嗦。
手表?
葉攸棠還敢提手表,這表就是從他和州哥手裡截胡的啊!
現在的葉攸棠確實可憐,以前和他們搶物資的葉攸棠也真是可惡,曾小虎心裡有兩個小人打架。
謝覲州想法沒有曾小虎多,他注意力都在葉攸棠身上。
“表我幫你送回家屬院,還有彆的事嗎,能辦的我都順道幫你辦了。”
謝覲州覺得自己暗示得足夠明顯了。
葉攸棠想了想,厚著臉皮請謝覲州再多幫一個忙。
——不是當證人!
謝覲州失望。
但這第二個忙,謝覲州也是很樂意幫的。
謝覲州和曾小虎好人做到底,先把葉攸棠送回醫院才去找了胡二麻。
胡二麻人如其名,左右臉都長了大麻子,長相很有辨識度。
這個人有彆人沒有的門路,經常能弄到一些稀罕貨品,葉攸棠和謝覲州都在他手裡拿過貨。
謝覲州說要幫葉攸棠取手表,胡二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,左右臉的大麻子一起抖:
“你倆不是對家嗎,你幫她取什麼貨,難道你倆現在成一家了?”
謝覲州耳根子莫名有點熱:“什麼對不對家,我們各有各的市場,本來也不存在競爭關係。”
葉攸棠隻做家屬院的熟人生意。
他和葉攸棠相反,他從來不做家屬院的熟人生意。家屬院人多嘴雜,他怕會有鄰居在謝家人麵前說漏嘴。
如果後媽知道他在黑市倒騰東西,百分百會第一時間舉報。
就連他那個親爹,也有很大可能會大義滅親!
謝覲州情願家屬院的人把他當街溜子。
“哦,把憑證給我看看。”
葉攸棠訂的貨,胡二麻不可能什麼憑證都不看就交給謝覲州。做事小心點才能避免糾紛,生意也能做得長久。
謝覲州把葉攸棠手寫的條子給胡二麻。
胡二麻仔細辨認,確實是葉攸棠的字跡,這才把手表給了謝覲州。
“你驗一驗。動作輕點啊,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貨,短期內我也搞不到第二隻了。”
小方盒子裡裝著一隻款式精美的女士進口腕表。
表殼內外和表鏈上一絲劃痕都沒有,表盤刻度是用碎鑽鑲嵌的。
曾小虎心都要碎了,喃喃低語:“我們的表,這本來是我們的表,這表多好賣呀,一轉手至少賺一百塊。”
心要是狠點,一隻表賺個兩三百都有可能。
大家的工資雖然不高,但那種職工家庭除了吃穿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,所以攢下的錢很舍得買大件。
特彆是申城,時髦精可多了。
普通工人每月幾十塊的工資,舍得買一兩百的大衣、兩三百的手表……這就是申城人的消費觀!
謝覲州檢查完就合上了蓋子。
等謝覲州帶著手表回家屬院,看見方奶奶和一群老頭老太太在老根據地納涼,謝覲州經過時,聽見整個家屬院最八卦的李大姐表情激動和其他人嘀咕:
“我懷疑蔣倩倩把攸棠殺了,蔣家人肯定是幫忙分屍了!”
謝覲州:……!!!
李大姐不愧是家屬院的包打聽啊。
就是打聽到的消息太離譜。
方奶奶不信葉攸棠被殺分屍,和李大姐爭辯了幾句,氣呼呼走了。
謝覲州追上方奶奶,到了偏僻處把手表給她。
老太太眼淚噠叭噠叭掉,“攸棠真、真——”
“活著呢,她現在回不來,托我把東西交給您。”
謝覲州沒安慰過人,語氣有些生硬。
方奶奶用手抹眼淚,“彆騙我了,她要是沒出事怎麼會托你把東西給我?那丫頭最謹慎了!”
就算葉攸棠要托人幫忙,也不可能托謝覲州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