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!
他身形一轉,猶如獵豹突起,手中的魚牙刀寒光連閃,如鬼魅般穿梭在士兵之間。
眨眼間,幾名士兵脖頸皆被割破,有鮮血流出,再隨著掉落的長槍倒在地上身亡。
雙目圓瞪,身下的鮮血染紅大地。
不好!
快逃!
李都頭見勢不妙,一腳把麵前的士兵朝白秋雨的後背踢去,再麻利地轉身朝門外逃去。
此番的動作之迅速,顯然不是首次。
他左繞右轉,在山莊中拚命地逃跑,恨不得此時能長了翅膀飛出這座山莊。
長夜,如墨般濃稠,寒風刺骨。
李都頭喘著粗氣,嘴角有鮮血溢出,在連續招架白秋雨的三波攻勢後,他就傷及臟腑。
尤其後麵一刀,更是在他腹部留下一道血口,鮮血如決堤的洪水不止。
本刀槍不入的“魚鱗甲”竟如紙糊一般,被那口魚牙刀切開。
何時,那口魚牙刀竟如此鋒利!
“這該死的小畜生,怎麼可能這麼強,簡直一點都不像是初入通玄境,反而像是修煉了數十年之久。”
李都頭猛轉身,躲進黑暗的牆角中,撕下衣布包紮傷口。
腦海中回想起少年殺人如砍柴般犀利,便感覺後背發涼,像是有鬼附身。
“莫非他是扮豬吃老虎,以前不會修煉都是裝出來的?!”
“吧嗒!”一聲脆響,瓦片驟然碎裂。
李都頭心臟猛地一縮,如驚弓之鳥,瞬間蹲入黑暗,大氣也不敢出,腹部鮮血浸透包紮的衣布,悄然滴落在地。
——喵!
一隻狸花貓從瓦簷上迎著月光跳過對麵的屋簷上。
“原來是隻貓!”
李都頭緩緩吐一口氣,放鬆下來,擦去額頭的冷汗,此時覺得胸膛的傷口越發疼痛。
他緩緩趴在牆角朝四周看了幾眼,並未發現有何不對勁,心中暗自慶幸,隨即暗道:
還好我機智…讓那幾名手下拖住那小畜生,此番若是逃出去,必須讓叔叔帶兵擒拿白秋雨,我要把他千刀萬剮。
再探出腦袋往四周看一眼,迅速地朝山莊大門逃去。
眼見山莊大門就在咫尺,他臉上露出笑容。
“我暫時死不了,接下來該死的就是他白秋雨……”
可笑容還未綻放開來,一道身影從瓦簷之上一躍而下。
一個“斬!”字猶如春雷炸響。
裹挾萬頃之力,一口長刀斬開黑夜。
不止斬碎李都頭的念頭,更是把他的希望斬斷。
這一刀撕碎魚鱗甲,把李都頭砍飛三丈遠,砸爛大水缸。
他渾身濕漉漉,披頭散發,周身有鮮血也有寒水,掙紮爬起來,厲喝道:
“你……不能,殺我!我叔叔是李知府,你若殺我,我叔叔絕不會放過你。”
眼見少年並未停下腳步,李都頭猛地跪下,連磕腦袋,猶如剁蒜。
“求求你…不要殺我…你要什麼我都給你,金錢美女我都給你……”
“死到臨頭,還不知悔改。”
白秋雨一襲白衣,提著一口魚牙刀。
他咧嘴一笑,一臉人畜無害,可手中的魚牙刀卻迎著李都頭的絕望斬下去。
夜中有刀光劃過,比月光更明亮。
“當你決定殺我劉叔之時,就該想到此時,即便你叔是知府,我白秋雨照斬。”
正所謂“天理循環,報應不爽”,李都頭此時的身亡,便是對這句話最好的寫照。
白秋雨手持魚牙刀,轉身離去。
一襲白衣如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