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方酒館!
掌櫃坐在一方櫃台之後,一枚通體玄黑的安定錢,在台麵上滴溜溜地旋轉。
隨著一道身影走進來。
他臉色一喜,啪的一聲,壓下錢幣,抬頭喊道:“歡迎客官,裡麵請。”
“錢叔,看來最近生意很不錯呀,心情愉悅,怕不是又要納妾了吧!”
白秋雨頭戴鬥笠,站在櫃台前,戲謔道。
錢掌櫃臉色一黑,瞄了酒櫃後一眼,見自家婆娘正忙著擦拭酒壇,回頭瞪白秋雨一眼。
“你個臭小子,就知道拿你錢叔開玩笑,若被你錢嬸聽見了,我還不得長跪搓衣板。”
“男子漢大丈夫,豈能久居搓衣板,我來時可聽說昨夜你喝醉了酒,叫錢嬸給你端洗腳水,還說大丈夫應當納妾,怎能隻娶一個黃臉婆……”
錢掌櫃連忙揮手打斷白秋雨的言語。
“哎呀,你個臭小子,我老錢是那得罪你了,你竟然要如此害我。”
此刻,他一雙烏黑大眼,以及被揍的淤青,紅腫的臉頰,讓錢掌櫃顯得愈發滑稽可笑。
“老錢,你莫非還想納妾!”
錢嬸站在酒櫃後,手中的抹布精準地丟在錢掌櫃頭上。
她年約四十七八,身材豐滿,穿著樸素的家常衣裳。
一張普通的圓臉,眼角滿是歲月的痕跡,眼神卻透著精明勁兒。
“媳婦兒,我可不敢,咱這輩子有你就足夠了。”
錢嬸藐視地瞧了錢掌櫃的胯襠,冷哼一聲。
“老娘諒你也不敢,就你胯襠那蠶兒的東西,也配納妾。”
錢掌櫃被言及痛處,扒拉掉頭上的抹布,怒指錢嬸。
“你太無禮了,我……懶得跟你說。”
言罷,他拉著白秋雨的手,急匆匆地朝酒館二樓走去。
二人尋了一方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錢掌櫃詢問道:“秋雨,自你殺知府後,已過去三日,我還以為你死了呢!你這些天去乾嘛了?”
白秋雨把手放在桌上,“我找了一個無人處,修煉功法,順便練練刀。”
自三日前,他告彆老酒丐後,為了鞏固修行,調養身體,也是為了修煉《九玄妖決》。
他這三日內一直在苦修。
“原來是這樣,自你殺知府後,外麵傳說你修行魔道手段,把府衙眾亡者吞噬成白骨,乃至梧桐街出現的殺人案也是你所為。”
錢掌櫃握住白秋雨的手臂,擔憂地問道,“你可彆告訴我,這些真是你所為!”
“若真是我所為,錢叔該不會是想除魔衛道吧!”
白秋雨把鬥笠微微抬起一角,神情平淡,他端起茶壺為錢掌櫃及自己斟上一杯茶水。
乾茶遇水,瞬間舒展,嫩綠葉片在杯中翻滾、沉浮,淺淡茶香隨之散開。
白秋雨閉目細品,他自小唯愛喝茶,不喜飲酒。
隻因,他初嘗喝酒,卻喝一口便醉了一晚,之後,再喝酒亦是如此。
於是,被同伴們嘲笑道“半盞醉秋雨”!
錢掌櫃目光緊盯著少年,上下打量一番後,篤定道:
“看你這神情,就不像是為了報仇,能踏入魔道。再說了,我一把老骨頭,可沒有本事除魔衛道咯!”
“錢叔,先不管流言如何,您在城裡人脈甚廣,能不能幫我找找弦歌的下落?”白秋雨握緊錢掌櫃的手臂,詢問道。
錢掌櫃好奇地問道:“你殺上府衙,難道沒救出弦歌來?”
白秋雨搖搖頭,“我在斬殺知府之前,知府曾言他已斬殺弦歌,可事後我懷疑她並未被知府殺害,或者說她並未被陳捕頭抓捕。”
“好,那我幫你打探一下消息,若有消息,我會告訴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