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柚話音落下,有護士拿著本子走了進來,見病床上坐著江柚連忙道:“抱歉,走錯門了。”
但這話正好被電話那邊的時妄聽了去,“你沒在宿舍?你在哪?”
江柚煩躁地衝電話道:“我還有事,先掛了。”
說完,掛斷電話。
下一秒,時妄的電話又打了進來,江柚忽然覺得這兩個字讓她有些無奈,索性電話關機。
世界,好像又安靜了。
但心裡的難受被逐漸放大,時妄其實對她很好,她什麼都會跟他講,有什麼事都會找他幫忙。
他對她的喜惡非常了解,至少今天要是和時妄一起吃飯,他肯定不會點那道菜。
可,自從時妄和楊柳在一起後,所有的一切都變了,她需要學著接受。
眼眶酸酸的,好累……
門外,宋遲倚在牆門邊,皺著眉。
她的情緒,從來都隻對時妄展示,對他就好似對所有陌生人般沒有脾氣。
但他想成為特殊的那個,想接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。
吊完水已經太晚,宋遲直接給江柚開了離學校很近的酒店,將人安全送回後才姍姍來遲地進了骨科病房。
“我說,宋少爺,小爺我屍體都要風乾了,你才記得我啊!?”
徐漾胳膊打著石膏,一臉怨意地盯著宋遲,宋遲走到窗邊困倦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。
“我準備開發F國的項目。”
“什麼?”
徐漾眼睛瞪得像銅鈴,昨天他還問過宋遲之後的打算,他明明說了會在青川發展,怎麼這麼快……
“不會是你那暗戀對象要去F國吧!?”
宋遲沉默不語,隻盯著窗外的夜景,淩晨兩點的青川很美,和高中時她同他講述的那般。
而坐在病床上的徐漾提著嗓子繼續道:“宋遲,你瘋了!四年前你不顧家裡反對執意報了青大,老爺子都被你氣得進了醫院!你當時被……”
“現在你又準備去F國,宋家人估計都要被你氣進棺材吧!”
宋家家大業大,又隻有宋遲這一根獨苗,所以從小就嚴苛對待,彆人家小孩在玩他卻隻有學習。
嚴苛的家教,窒息的家庭,枯燥的學習,單一樣就不是平常小孩能承受的,但宋遲卻從出生開始便背負著這些。
一背就是十幾年,他沉默寡言,像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學習機器,順從地聽著家裡人安排的所有補習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宋遲會繼續聽話時,乖巧了十八年的宋遲做出了人生第一次違背家裡人的事,他報考了青大的農學。
宋家震怒,徐漾到現在都記得宋遲被打得滿身傷,卻倔強不低頭時的模樣,簡直觸目驚心。
至今宋家都不知道原由,隻說是宋遲青春期叛逆。
但徐漾清楚,宋遲是為了那個暗戀的女孩。
一支煙抽完,宋遲修長的食指撣了撣煙灰。
“她在哪,我就在哪。”
“不是,”徐漾簡直被這癡情種給氣笑了,“那你好歹讓人女孩子知道啊!自己一個人暗戀有什麼用?”
宋遲將煙頭扔進垃圾桶裡,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,“學校管‘資優生’名額的是誰?”
“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