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晏書麵無表情,隻不鹹不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這一切和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同。
顯然,莊晚喬也看出他的情緒,瞟了眼黎晏書。
“殿下在看什麼?”
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,後院黑洞洞,莊晚喬攥住了拳。
黎晏書果決的收回目光,“沒什麼隻是覺得,今日未免人太多了一些。”
“他們都是賣您麵子,您是殿下,自然都要來。”
莊晚喬對沈妙儀恨之入骨。
她用力攥著拳,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殿下在想什麼。
“殿下隻怕是累了。”
是。
是心累。
此刻。
井然有序的人群裡,卻驀的爆發出一片騷動。
接著,人群被一人撞開。
青橘泣不成聲跪在地上。
“王爺,夫人……夫人她……隻怕不中用了。”
“沈妙儀怎麼了?!”黎晏書狠狠地看向青橘。
“夫人她從今早就在卡血。”
青橘涕泗橫流,“如今隻怕已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凶多吉少?本王不是已經安排了醫者給她看病?”
青橘長歎。
“殿下,這是劇毒,藥石罔效。”
話說到這裡,青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莊晚喬。
黎晏書眼前一黑,踉蹌著差一點栽倒。
莊晚急忙靠近準備攙他。
但卻粗魯的推開了。
須臾,黎晏書轉身離開。
這一走,滿場賓客嘩然,頓時沸沸揚揚竊竊私議。
莊父鐵青著臉,厲眸盯著莊晚喬。
“慌什麼!你如今已是當家主母,還不快去圓場!”
看父親這樣說,莊晚喬急忙點頭——“是。”
局麵亂了,莊晚喬環顧四周,給大家屈膝行禮。
“讓列位阿公賓朋見笑,許是這丫頭小題大做,王爺去去就回。”
黎晏書人已衝到岑寂的後院。
前院的喧囂似乎和這裡絕緣,沈妙儀房門虛掩。
黎晏書心情激動,上前去一腳用力的踹開門。
房子裡的藥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。
有一種預感,她的確是命不久矣。
“妙儀?”
無人應答,榻上的人半死不死,一動不動。
沈妙儀的臉瘦得脫形,顴骨高聳,臉色煞白。
她的手在顫抖,顯是在克製身體的劇痛。
“沈妙儀,本王不要你死,你給本王振作起來。”
“坐起來,起來啊!”
黎晏書幾近於崩潰,歇斯底裡的喊起來。
但沈妙儀一蹶不振,似已經被死神召喚去。
桌上有一封信箋,旁邊是一塊顏色詭異的玉佩。
那玉質地溫潤,上麵鐫刻著黎晏書從未見過的奇異圖騰。
知道這是沈妙儀的絕筆信,黎晏書顫抖著手打開信箋。
宣紙上字兒歪歪扭扭,混合了血汙。
“黎晏書,我已行將就木,此刻將一切和盤托出!”
“當初你讓我試藥,實為劇毒!”
再看,出現了如下文字:“莊晚喬算計我,我們未出世的孩兒,是被她放出的惡犬……”
“我並非無藥可救。”
“那藥被你那新婦私藏了起來,王爺,你醒醒吧。”
字字句句,殺人誅心。
這恐怖的一切讓黎晏書的視線也跟著模糊了。
“不!不會的!”
黎晏書踉蹌後退,一把將沈妙儀抱起來,“本王不要你死。”
當初他這些苗疆飾物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