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機械的轉過頭，不太自然笑了笑：“吳總，還沒下班呢。”
“沒有，我有點事回來一趟。”
“這樣啊......”
戴誌強正想說點什麼，結果吳誠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加油，辛苦了。”
這一拍，讓吳誠想起自己有天晚上加班，也被當時的CTO這樣拍了拍肩膀，說的也是這句話。
當時自己還覺得反胃，CTO每次假心假意說“辛苦”“加油”，績效和獎金從來沒想過優化，逮著點錯誤就會砍獎金。
“所以，我這麼快就活成自己曾經討厭的人了嗎？”
吳誠心裡自嘲的笑了笑。
戴誌強看到吳誠的姿態，和上位者的口吻，嘴角動了動，欲言又止，最後苦笑了聲：“不辛苦。”
吳誠留意到他的表情，問道：“有事要說？”
他覺得有戴誌強可能是想提點意見，畢竟他和自己都吐槽過公司的績效和獎金製度不合理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
戴誌強尷尬的笑了笑，沒有開口。
吳誠意識到自己飄了。
真的飄了。
看到曾經關係不錯的同事，在沒什麼人的場合，沒想過寒暄，而是用CEO的身份和口吻和他說話。
今天那兩場會議，大家唯自己馬首是瞻的態度，還有公司同事們的複雜目光，讓自己生出一種盲目的優越感。
有種做人上人的感覺。
“才擁有多久啊，我就飄成這樣了麼？”
“可要不是統爹，我還不是跟戴誌強一樣，在這旮旯加班。”
“我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。”
吳誠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。
“而且我是一線開發人員出身，沒能第一時間共情他們，而是想著留下個親民的人設。”
吳誠沉默了一會，又拍拍戴誌強的肩膀，隻是這次稍稍用了些力。
來到洗手間，捧水洗了把臉，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。
感覺像臉上糊了一層馬賽克，怎麼洗都洗不掉，一如夢境裡的“吳總”。
我要變成那樣的人嗎？
吳誠一邊想，一邊乘電梯下樓，坐到駕駛席啟動車子駛出地庫。
降下些車窗，讓晚風灌進來。
“我以後不會缺錢，不需要靠壓榨員工來獲得財富，我不會一直管理公司，也不用營造人設來獲得他們的敬畏。”
“我也不用刻意去模仿‘吳總’，我是我，他是他，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。”
“逸東對一線開發人員的績效和項目獎金確實苛刻，而且這些部門被塞進來的關係戶不少，導致人力冗餘，效率不高。”
“這些情況，是時候做出改變了。”
吳誠看著窗外的萬千霓虹、車水馬龍，表情慢慢變得平靜起來，仿佛解開了心中的鬱結。
嘴裡喃喃自語：“我不用成為誰，而是應該做我吳誠想做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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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這章可能會有人會說水，但是這章我寫了2個小時，然後反複推敲、修改了4個小時，從3000多字刪減到2000多字，真的用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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