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賭桌,白木承頓時明白原委。
雖說隻是再平常不過的“猜單雙”賭局,但當“平常”中浮現出“異常”,便會尤其惹眼。
赤木茂的桌前滿是籌碼,顯然已經不知贏了多少局!
負責此桌的荷官有三位——換言之,就是已經換了兩撥人,卻依舊無法阻止赤木茂的連勝!
隨後,又一名荷官跑來,對其他荷官小聲說道:“查過監控了,沒有出千。”
“嘖……”
荷官組長麵色難看,小聲對另一名荷官耳語幾句,那名荷官隨後快步跑開。
做完後手準備,荷官組長看向赤木茂,竟小聲商議道:“這位老兄,我們無冤無仇,沒必要讓我們組的莊家賠到破產吧?”
“嗯?”
聞言,赤木茂顯得很意外,“我可沒聽說,這家賭場是‘不會把人賭到破產’的溫柔場所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荷官組長聞言,臉上隻剩乾笑。
畢竟是地下賭場,當然常有人在這裡賭到破產,但“將一桌的莊家賭資清空”——這種事,根本是聞所未聞!
荷官組長才不願意背負如此巨大的失誤,不止飯碗要丟,說不定還會背負天價賭債!
“老兄,我們來商量下吧。”
荷官已經顧不得臉麵,低聲提議道:“下一局,你押上一半的籌碼——隻要一半就好,我們來一局‘合理’的,另一半歸你,如何?”
這已經是明示了。
荷官希望在下一局中,赤木茂主動認輸,進而回收一半的籌碼,儘可能減少損失。
說著,也不等赤木茂回應,荷官組長便開始下一輪搖骰子。
赤木茂也毫不避讓,繼續搜哈,壓上全部籌碼賭“雙”。
荷官組長麵帶冷汗,偷偷掀開骰盅一角,兩枚骰子分彆為“三”和“五”點,結果正是“雙”!
赤木茂又對了。
“老兄……”
荷官組長麵色難看,試探道:“現在還沒開,能改,你不妨再考慮下?”
赤木茂麵色平靜,“雙。”
兩人說話間,人群內部再度傳來騷動,幾名極道組員圍了過來,帶頭之人正是先前走掉的荷官小弟。
想來是荷官組長擔心說服不了赤木茂,因此打算動用武力進行威脅。
然而赤木茂卻對此視若無睹,全神貫注在賭桌之上,手指輕輕敲了敲桌。
“雙。”
這一聲回應,讓荷官組長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,揮手示意,讓周圍的極道成員動手,打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。
可就在其中一人伸手之時,另一隻手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咦?!”
還沒等那名極道反應,就頓感手腕刺痛脫力,抬起一看,整個手腕都已經被徹底扭脫,手背貼在小臂上。
動手的人並非赤木茂,而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年輕人!
“混蛋!”
其餘三名極道成員圍攻過來,但終究隻是徒手,白木承連閃避的打算都沒有。
一記手刀砸中一人咽喉,反身肘擊命中第二人鼻梁,最後另一條手臂攬過第三人的脖頸,裸絞至對方昏厥。
這一連串的動作可謂行雲流水,觀賞性極高,不亞於此前赤木茂的連勝,甚至引得周圍人爆發出驚呼。
荷官組長見勢不妙,正欲上前破罐破摔,結果另一隻拳頭忽然砸在他的臉上。
砰!
他被打倒在地,昏死過去。
出手的是賭場保安,被派來維持秩序。
畢竟是老牌地下賭場,倘若輸了錢就賴賬,這裡也無法存續至今。
“抱歉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保安向赤木茂與白木承深深鞠躬,而後提出各種賠償事宜,但兩人也隻是應付了事,並不在意。
白木承還在找人,而赤木茂則並不在意得失。
“呼……”
叼著煙,赤木茂無奈抱怨道:“本來在閒逛,偶然來了興致,結果還是一場無趣的賭局,但能見見新朋友也好。”
白木承笑著回應,畢竟有個熟人在身邊,此時也放鬆許多,打算去點兩杯飲料。
可就在此時,旁邊的一位小老頭,忽然出言搭話。
“哎呀,現在的賭場真沒規矩,想真正賺錢的話,還得是單對單的賭局,但是對手又不容易找,我說的沒錯吧?”
白木承與赤木茂尋聲望去。
小老頭笑容滿麵,和善道:“初次見麵,在下名為九重大朗,要跟我賭一局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