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淵就坐在她對麵。
他今天沒穿西裝,而是一件很普通的灰色衛衣,帽子還戴著,整個人瞧著比平時小了好幾歲。
記憶一下子就被扯回了八年前。
那個總跟在她身後,被她呼來喝去的小保鏢,就這麼從記憶裡跳了出來,和眼前的人重疊在一起,衝她咧著嘴笑。
陸青檸愣了兩秒,下意識攥緊筷子。
想到今天在房裡想的事情,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。
突然身邊椅子一響,拉回了她的思緒,原來是宋世傑坐下來了。
陸青檸立刻收回視線,把注意力轉向眼前這個丈夫。
害怕被發現手忙腳亂地給宋世傑倒水,可餘光還是忍不住飄向對麵,那雙黑眸正若有似無地盯著自己看。
他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好像在說:你慌什麼?
氣氛表麵平和,其實每個人都各懷鬼胎。
飯桌上隻有爺孫三人在談生意,大多數時候,是宋世傑和宋時淵針鋒相對。
偶爾插進幾句,是宋母和雨茉替宋世傑幫腔,但說來說去,都繞不開一個主旨就是誰更適合繼承家業、誰更配做主事人。
此刻在陸青檸眼裡,就是宋時淵孤身一人,倒是顯得有些可憐。
與他合作的念頭更深了。
最後還是老爺子重重放下筷子:“夠了!吃頓飯吵成這樣,你們當這是哪兒?”
一句話砸下來,全場瞬間安靜如雞。
陸青檸鬆口氣,小心翼翼偷瞄旁邊,隻見宋世傑咬牙切齒,他明顯憋了一肚子的火,卻隻能悶聲吞進去。
到底是怕老爺子的威嚴。
反觀對麵的男人。
宋時淵卻好整以暇地低頭扒飯,指尖輕敲碗沿。
空氣裡的火藥味散去了大半,可真正危險的東西,從來不是明槍易躲,而是暗箭難防。
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的一瞬間。
餐桌底下,隔著薄薄的一層裙擺,宋時淵用鞋尖抵住她的小腿,然後慢條斯理地往上一滑。
鞋尖劃過傷痕的位置,又熱又燙。
陸青檸猛地一哆嗦,本能就要抽腿,可那鞋尖如影隨行,餐桌下攏共那麼大點的地方,擔心被人發現,隻得默不作聲。
這裡可是全家齊聚的大場合,他是不是嫌命太長?
察覺到她的變化,對麵的男人唇角揚起一點壞笑。
他故意加重力度,在傷痕附近揉搓兩下,那種酥麻竄進骨髓,讓人恨不能當場踹翻桌子罵娘!
忍、必須忍!
這一刻,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。
當初踩在他肩膀上的快感,如今全數變成報應……
有了宋老爺子的嗬斥,桌上的人再聊起工作上的事,開始例行公事般的噓寒問暖。
唯獨陸青檸額角沁出細汗,隻能拚命端起茶杯假裝喝水。
可身體最誠實,那股熟悉又羞恥的燥熱開始蔓延開來。
皮膚饑渴症發作前兆清晰得不能再清晰。
那隻作亂的腳,帶著燎原的火星,所到之處,儘數點燃。
陸青檸的身體繃成了一張弓。
她小幅度地擺動著小腿,試圖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,掙脫開那惡劣的鉗製。
可身體的本能快過理智,那羞恥的燥熱和針刺般的痛感交織在一起,讓她根本無法自控。
“怎麼了?”
身邊,宋世傑冰冷而不耐煩的聲音響起,像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。
“坐不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