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犬歇了一夜,第二日便被催促著繼續查案。
秋霜見她臉色發白,當下去稟了沈玉蓮後,跟在徐青玉身後照料。
今日查的是周府的車夫。
那日因周隱外出,車夫一直侯在正門,或許看見過賊人進出。
但車夫毫無印象,“那日二爺走得急,等賓客散了後,他便催促我出發。不曾看見過什麼奇怪的人。”
徐青玉卻道:“胡說!二爺明明是席間過半就先行離開,怎會是等到賓客散了以後再走?”小娘子沉下臉,“你莫不是賊人的同夥?”
車夫一下急了,“不是!我記得清清楚楚,二爺就是等賓客的馬車陸續離開的時候才上的車!若不是賓客們離開,那馬車還出不來呢!”
“就算二爺是宴席結束後離開周府,夫人那天晚上就派了人去莊子上叫二爺回家,而周府離莊子上不過半日距離,為何你卻磨蹭了一天一夜才回來?”
車夫直喊冤枉,“我的青玉妹妹,天地良心!我可片刻都沒耽誤!是二爺說天氣好,要去隔壁村子轉一圈,昨日我們剛到莊子上,一聽說家裡鬨了賊就立刻趕回來了!夫人有命,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磨蹭啊!”
車夫並沒有提供有用的線索。
徐青玉蹙眉,讓那車夫下去後才對流珠說道:“昨日你說,五靈脂和九香蟲能治療男子不育?這是否證明,那賊人有不育之症?”
流珠自然不接話。
倒是秋霜道:“可男子不育大多遮遮掩掩,就算這人有不育之症,咱們也不好查證。”
徐青玉歎氣,“隻能從左臂淤傷查起。”
這同樣不好查。
總不好說要查沈玉蓮的奸夫,讓所有人撩起手臂讓他們查驗?
再者淤青可以用脂粉掩飾,更會隨著時間消退。
而眼下,距離五日之期,已經過去三日。
沈玉蓮等得著急上火,她隻能在院子內活動,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,自然如坐針氈。
等徐青玉一回來,沈玉蓮就立刻召她詢問進展。
徐青玉昨日被周隱踹了一腳,胸口發疼,說話氣若遊絲,“奴婢根據那賊人逃跑路線,查到傅公子處…”
“傅公子?”
“就是住後院與主街隻有一牆之隔的那位公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玉蓮暗歎徐青玉膽子大,那地方可是周府的禁忌,老夫人三令五申不得前去打擾那位貴客養病,是以這位公子在周府一個月,沈玉蓮隻知道那人姓傅,是大少爺在京都認識的朋友。
其他情況一概不知。
“那賊人逃跑時確實經過傅公子的院子,且被傅公子明杖所傷,左肩應該有淤青。傅公子還提到了一個重要線索,說此人身上有五靈脂和九香蟲這兩味藥的味道。”
“婢子托流珠姑娘問了回春堂的大夫。那大夫說這兩味藥氣味刺鼻騷臭,粘於衣物上經久不散,專治……”徐青玉臉上的羞怯恰到好處,她看一眼秋霜,低下頭,聲音也低了兩分,“這兩味藥專治男子腎陽虛衰、精道瘀阻之症。”
“尤其是…”小娘子勾唇,餘光不放過沈玉蓮的臉色,語氣定定,“行房時間不超過半炷香的滑精之症。”
徐青玉隻差沒把那兩個字脫口而出!
她今天就要撕破這層窗戶紙,讓沈玉蓮知道真正的猛男時長!
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