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簡寧看出了這對小夫妻的不對勁,“庭洲,你這是怎麼了?”
霍庭洲擦拭了嘴角,“其實今天我讓大家來家裡,是有事要跟你們說。”
“什麼事?”梁簡寧問他。
他頓了兩秒,“我和梁晚意已經決定分開了。”
聞言,梁晚意手裡的筷子掉到地上,猛地轉頭看向霍庭洲。
他因為喝多了酒,臉頰微微泛紅。
“什麼?”飯桌上的幾位長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疑問。
祁望歆反應最大,“我們晚意要求的?”
梁晚意趕忙解釋,“爸媽,姑姑,你們彆聽他瞎說,他喝多了,我跟他好著呢。”
“我跟他已經離婚了。”霍庭洲接著道。
梁晚意趕緊擺手強調,“沒有沒有!我們沒離婚!他真的喝多了。”
誰知,霍庭洲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兩本紅色本子,放到餐桌上,
“這是離婚證。”
“我們已經辦好了手續。”
“以後,我和她不再是夫妻。”
“離婚的財產分割會按照婚前協議來,除了這套房子,所有的財產都給她。”
“霍氏依舊每年給她分紅,我的律所也是她的,我可以繼續管理律所,算是給她打工。”
“梁晚意不需要對我往後的生活負任何責任,她再婚我都沒有意見。”
“離婚的原因,我會讓霍氏的公關好好擬,不會給梁晚意帶去不好的名聲。”
梁晚意伸手去拿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辦下來的離婚證,緩緩打開。
【持證人:梁晚意】
【茲證明,梁晚意與霍庭洲的婚姻關係於十二月二十九日解除......】
所以,這是他今天說要請兩家人吃飯的原因。
是為了說離婚的事。
原來不是為了和她好好過日子。
她無聲地看著離婚證,好久好久,飯桌上嘰嘰喳喳的,還起了衝突,可梁晚意的耳朵像是安了屏障一般,聽不見他們說的每一句話。
“霍庭洲!這事兒晚意知道嗎?你就離婚了?”
“庭洲,你這樣做,考慮過晚晚嗎?”
“表哥,不是讓你彆自作主張嘛,結婚離婚都是兩個人的事,你這樣太不地道了!”
“晚意都放棄自己的幸福,放下身段來哄你了,你還要把她對你的真心丟到地上踩?這對她公平嗎?”
“庭洲哪!你糊塗哪!”
所有人都指責霍庭洲的任性妄為,為梁晚意打抱不平,唯有梁晚意,呆呆地坐在那兒,一句話也沒說。
他們忐忑地關注著梁晚意的情緒,見她毫無反應,以為那是她暴風雨欲來前的寧靜......
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梁晚意依舊靜止在那兒,遲遲沒有爆發。
“晚晚?晚晚你沒事吧?”梁簡寧了解梁晚意,她越是這樣,就越是可怕。
當年她執意要把梁晚意和賀呈凜分開的時候,她鬨得最嚴重的一次就是這樣,整整一個月沒有說話。
像是得了失語症,不悲不喜,同時也不吃不喝。
所以才無奈帶她去找催眠師清除了記憶。
片刻後,梁晚意緩緩起身,誰都沒有回應,顧自離開了餐廳,離開了這個原本她和霍庭洲的家。
她像是被丟棄的孩子,再也沒了哭鬨的力氣。
她走了。
霍庭洲視線定在眼前的空酒杯上,沒敢看她的背影。
梁簡寧直接追了出去,家裡其餘的長輩們則是苦口婆心地勸霍庭洲。
十分鐘後,梁簡寧又回來了。
“晚晚呢?”陸翊豐問。
“上了車就飆車走了,沒追上。”
祁越:“隨她去吧,讓她發泄一下,她最近過的也不容易。”
“你們也走吧。”霍庭洲突然下逐客令。
霍肖來氣,“霍庭洲!你是晚輩!有趕長輩走的嗎!”
霍庭洲臉色冷到六親不認,“以後,我誰也不會見。”
說完,便讓劉胤把他推進了房間,將自己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