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之前怎麼會有世界BOSS……不對,那個BOSS叫啥?
聶維揚盯著那個名字來回看了好幾眼。
不對吧,這一定有問題吧!《新世界》除了他還有第二個‘二號管理員’嗎?上輩子沒聽說啊!
刺客生涯給聶維揚留下的表情管理能力良好得有點過分,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向烽都沒看出他的情緒變化,震驚地問他:“那個‘聶維揚’……”
聶維揚微笑默認,誰也看不出他剛剛走神過。
“你是怎麼……”
“我比較擅長這個工作。”聶維揚攤了攤手。
他一點也沒撒謊,他確實比較擅長這個工作。
“……什麼工作?”
“達成目的。”聶維揚說。
向烽原本以為這人會說點彆的,比如‘戰鬥’、‘勝利’之類……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麼務實的四個字,以至於一時間甚至愣住了,都沒來得及去查看所謂的‘獎勵’。
“‘達成目的’?”向烽重複這個詞組,“所以,你幫助我們,究竟是……為了什麼目的?”
聶維揚笑著搖了搖頭。
向烽轉念,想起了自己剛才詭奇的經曆——那是一種奇特的感受,在這麼幾個十幾個呼吸之間,它已經迅速淡去,甚至他本人都完全忘記了引發它的內容。
但噩夢般的心悸仍留在他的意識裡。
向烽心下明了:“不能說?”
聶維揚還是沒有回答,他隻是轉移話題,問:“你準備怎麼安排這五萬人?”
這畢竟是他同鄉的人們,他們之中有他的鄰居、他的朋友、他曾經的老師同學,也有他的童年玩伴、他吃過飯的店家、他乘過車的司機、他從小到大十幾年與之擦肩而過的每個人。
二十多歲的他雖然已經孤身一人,但並非與社會毫無聯係,人類社會是個龐大的集體,無數種關係鏈接其中每一個人——網絡的朋友也是朋友,陌生的同胞也是同胞。
向烽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,開始對聶維揚說起一些關於鎮上的安排。
他清楚聶維揚是本地人,隻是資料記錄裡那個溫和孤僻的大學生和麵前這個男人相比,屬實有點像個假身份。
聶維揚嚴格來說和向烽差不多是個同齡人,隻是被年輕身體的激素和多年以來簡潔利落的行事方式影響,不那麼喜歡繞彎子。麵對向烽,他輕而易舉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懷疑,但並沒有把它點出來,而是和對方並肩行走,散步似得巡視整個城鎮。
其實“為什麼目的而來”這種問題,聶維揚是可以回答的。
但他不準備回答。
因為他不能回答所有問題,所以比起讓人覺得‘他知道很多,我應該問問,說不定有收獲呢?’,不如讓人覺得‘他知道很多,能說的他才會說’。
這一夜,城鎮無眠。在日出之前,向烽謹慎地對聶維揚提出了一個問題:“請問……您能接觸到……”
“我不能替你們去市區方向,也不能替你們傳話,甚至在一般情況下,我也不能和你們並肩作戰。”聶維揚微微搖頭,“你們必須自己建立人與人之間的聯係。”
有‘死厄交織’在那裡掛著,誰能保證他做出的選擇不是在‘被紛爭吸引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