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夭夭躺在床上,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能力的正確使用方法。
首先,不能真心祝福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。
那豈不是天天盼著自己倒黴?
太難了。
其次,對於討厭的人,也不能直接詛咒他們倒黴。
萬一他們走了狗屎運呢?
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?
看來,得反著來。
想讓誰倒黴,就得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好。
想讓自己或者彆人好,就得……往壞處想?
陸夭夭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。
這操作難度也太高了吧!
她嘗試著在心中默默“祝福”柳姨娘:“希望柳姨娘額上的傷口立刻痊愈,皮膚光潔如初,頭發也重新長出來,比以前更烏黑亮麗!”
剛“祝福”完畢,隔壁院子突然傳來柳姨娘一聲淒厲的慘叫,以及瓷器碎裂的聲音。
緊接著是丫鬟們的驚呼:“姨娘,您的臉!快傳大夫!”
陸夭夭心中一凜,看來柳姨娘的傷勢又加重了,或者出了新的意外。
她又嘗試對著自己床頭那盆快要枯萎的蘭花,真心實意地說道:“希望這盆蘭花立刻枯死,化為塵土,免得占地方。”
話音剛落,那盆蘭花原本枯黃的葉子邊緣,似乎隱隱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綠意。
陸夭夭倒吸一口涼氣,這能力,簡直是神鬼莫測,太難掌控了。
她決定暫時不再輕易嘗試,免得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,必須先摸清規律。
尤其是對人的祝福和詛咒,後果往往難以預料,她可不想再無辜傷害誰,或者幫倒忙。
她又想到了自己這副病弱的身體,三天一小病,五天一大病,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藥罐子。
如果她真心希望自己病得更重,會不會反而能好起來?
這個念頭讓她精神一振。
她閉上眼睛,在心中無比虔誠地祈禱:“希望我的身體越來越差,最好明天就病得下不了床,咳得撕心裂肺,一病不起,徹底成為一個廢人!”
幾息之後,她感覺胸口的憋悶感似乎減輕了一些,呼吸也順暢了不少。
她試著深吸一口氣,發現以往那種針紮似的疼痛感竟然真的有所緩解。
陸夭夭猛地睜開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狂喜,竟然真的有效!
她又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,感覺那股沉重的灌鉛感也消退了些許,身體似乎真的輕鬆了一點。
看來,想要身體健康,就得天天“詛咒”自己不得好死,這日子過得也太刺激了。
她決定,從今天開始,每天早中晚三次,定時定量地“祝福”自己百病纏身,早登極樂。
就在她沉浸在新發現中時,春喜端著新熬的薑湯進來了。
“小姐,您剛才受了涼,快喝碗薑湯暖暖身子。王大娘特意為您熬的,說您最近身子虛,最怕風寒。”
陸夭夭看著那碗熱氣騰騰、辛辣中帶著甜意的薑湯,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她接過薑湯,對著春喜真誠一笑:“春喜啊,這薑湯聞著就好,我希望它能讓我立刻發一身大汗,把體內的寒氣全都逼出來,然後我就能徹底好了!”
她滿懷期待地喝了一小口。
下一秒,一股冰涼之氣從喉嚨直竄入腹,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牙齒都開始打架。
“阿嚏!阿嚏!好……好冷!”
陸夭夭抱著胳膊,瑟瑟發抖,雞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春喜大驚失色,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:“小姐,您怎麼了?這薑湯是熱的啊!您的手怎麼這麼冰?”
陸夭夭欲哭無淚,她忘了,剛才的“祝福”是針對薑湯的效果,而非她自己。
這反向言靈的觸發機製,比她想象的更複雜精準。
以後說話不僅要注意內容,還要注意對象,否則就會出現這種啼笑皆非的烏龍。
這烏鴉嘴技能的熟練度,看來還需要大量的練習和總結才能提升。
陸夭夭裹緊了被子,心中默默盤算著,如何才能在不傷害無辜的情況下,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個能力。
她的目光,再次投向了柳姨娘居住的院落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這個家,也該好好“熱鬨熱鬨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