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有瞬間的凝滯。
昏暗之中,男人如刀鋒銳利的眉峰一壓,“是誰在那?”
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千年釀酒的美酒,動人心魄。
虞晚把內褲丟到了抽屜裡,轉頭就朝著站在門口的賀淮舟衝了過去。
見對方頭上的兜帽垂下來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,賀淮舟深潭般的黑眸掠過鋒銳的冷意,直接朝著虞晚迎了過去。
他倒要看看是誰不怕死,偷東西到他頭上了。
極具壓迫感的高大身影朝著自己從來,虞晚不慌不亂,在肩膀被賀淮舟抓住的一瞬間,她的右手朝著賀淮舟的眼睛直接插去。
她不能讓賀淮舟看到她。
不然她的臉以後往哪擱。
見眼前的女人身材纖弱,出手卻這麼狠辣,賀淮舟一偏頭就躲過了虞晚的狠辣插眼。
下一秒,他就看到女人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。
原本打算插眼的手靈活的握成了拳頭,虞晚直接一拳打在了他凸起的喉結上。
前世她也是領兵上過戰場的,學的都是狠辣的殺招。
無所謂招數是不是下三濫,重創敵人才是目的。
賀淮舟隻覺得眼前一黑,強烈的窒息感襲來,當即不受控製的咳嗽起來。
那隻原本禁錮著虞晚的大手也鬆開了。
虞晚毫不猶豫的用力把賀淮舟撞開,像是一隻靈巧的貓兒,飛快的跑出了房間。
嘭
還貼心的甩上了門。
賀淮舟眼前黑了大概足足一分鐘,喉間窒息的感覺才消減。
指骨分明的手鬆開了襯衫衣領上的衣扣,男人臉色蒼白,揚起緋豔的薄唇,“很好,夠狠。”
那個小偷最好祈禱不要被他抓到。
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心跳之後,賀淮舟冷沉著臉走出門去。
外麵的走廊上一片死寂,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。
地麵上有一抹亮色映入眼底。
賀淮舟彎下腰,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枚紅寶石耳環。
這枚耳環,他今天在宴會上見過一次。
*
虞晚回到房間之後,從容不迫的去了浴室,打算跑個牛奶浴。
剛才她那一擊,她心中有數,賀淮舟最起碼也得懵個十分鐘才能恢複得過來。
到了浴室之後,她準備先卸妝,結果往鏡子前一站,瑞鳳眼又是一顫。
隻見她的左耳朵上戴著紅寶石耳環,另外一個耳朵上空空如也。
剛才回來換了衣服隻顧著趕緊去賀淮舟的房間還東西,忘了取掉耳環了。
耳環是掉在賀淮舟的房間裡了嗎?
正當這個時候,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。
虞晚煩躁的揉了揉眉心,走出了浴室。
敲門聲足足響了一分鐘,房門才從裡麵打開。
賀淮舟看著出現在眼前穿著紫色吊帶睡裙的女人,似冷潭的眸子翻滾著化不開的墨色。
虞晚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張極具侵略性的臉。
膚色白皙如瓷,男人深邃的眉眼生得極為深邃,眼尾上挑卻因為那雙眼瞳太過深黑,而顯得有些逼人的鋒利。鼻梁高挺,緋豔的薄唇左下角有一顆小小的淺痣。
那顆痣就像是皚皚白雪上點綴了一朵靡靡盛開的花,為他那張天生矜貴冷然的臉增添了幾分凡世間的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