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及到孔氏,霍伯征忙起身賠罪,“是孫兒不肖,與母親無關,請祖父恕罪”。
霍老將軍哼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
霍老夫人氣呼呼地叫霍伯征,“彆理他!越說越來勁了!你吃你的!”
霍幼安吃了根油條,放下筷子,控製著自己不去看那一大籃子根根金黃,咬起來酥脆又有嚼勁的油條,抱著劍拄在雙腿間,靠了上去。
之前那一連串的事情,霍幼安大多都躺在床上,後來又緊接著出了京,霍老將軍還沒來得及見識霍幼安的各種“冬眠”姿態。
剛開始看見,還當霍幼安有什麼事,結果看一眼,霍幼安懶洋洋地靠著,再看一眼,霍幼安還是懶洋洋地靠著,再看一眼——
霍老將軍終於確定自家孫子就是懶,等他用完朝食的這點子時間裡都沒個坐相!
霍老將軍頓時怒發衝冠,聲震屋頂,“霍幼安,給我滾去紮馬步!
紮一個時辰,敢偷懶,就再加一個時辰!”
霍伯征正要求情,就聽自家祖父又吼了起來,“還有你,一起紮,不紮得一頓能吃下十個肉包子不許停!”
霍伯征,“……”
其實十個肉包子,他塞塞也是能吃得下的。
但得是東宮的肉包子,小小的,精致的,灌滿了湯汁的。
祖父要他吃的十個包子是鬆鶴堂的肉包子,這誰能吃得下啊?
霍老夫人根本不理會霍老將軍,忙趕兩個孫子走,叮囑道,“按理說,昨天醒哥兒剛剛回京,今天是該在家好好休息的。
但如果你們哥倆商量好了要出去轉轉,也可以。
你們先去你們外祖家磕個頭,程儀我都準備好了”。
霍伯征應了一聲,兄弟倆先一起去給他們的母親孔氏請安。
孔氏傳話說自己不舒服,連院子都沒讓兄弟倆進。
孔氏的乳娘孔嬤嬤親自來傳的話,孔嬤嬤上了年紀後,發福得厲害,看著十分慈祥。
站在院門口上下打量了霍幼安半天,抹著眼淚直說,“二爺長大了,跟大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將軍在泉下有知,肯定高興”。
霍幼安沒有接話,也沒什麼表情。
孔嬤嬤又說,“大爺、二爺是雙胎,夫人懷孕時,比尋常孕婦辛苦得多。
到了八個月肚子大得彎不下腰,伸手都夠不到膝蓋,睡覺都躺不下來,隻能靠著睡。
偏偏那時候將軍又在外頭打仗,夫人懷孕辛苦,又思念將軍……”
孔嬤嬤絮絮叨叨半天,見霍幼安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,尷尬抹了抹淚,“老奴話多,大爺二爺怕是聽煩了。
夫人實在不舒服,大爺二爺下次再來給夫人請安,啊!”
霍伯征溫聲道,“母親向來是這般,一不舒服就不願意見人,還要勞煩嬤嬤多看顧母親”。
孔嬤嬤忙道不敢,想想到底還是又說了一句,“二爺,夫人就是這樣的性子,不是不心疼二爺的,二爺彆放在心上,啊!”
說完,連霍幼安的反應都不敢等,抹著淚轉身進了院子。
霍幼安一直沒開口,連表情都沒變過,霍伯征懷疑他其實還沒睡醒。
他怕霍幼安難過,斟酌勸道,“母親這段日子的確不太舒服,總是病懨懨的,沒什麼精神。
平日我來請安,多半也是見不到她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