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尋個空把她另外一個大丫鬟奇書抓到府衙去,嚴刑拷打一番絕對能問出東西來!”
宋正則鄙夷,“就這?”
他要是方便抓孔雅的大丫鬟嚴刑拷打,用得著這麼曲折地找她們來?
蕭軟軟頓時炸毛了,“還就這?你昨天倒是來了一趟,就這,你問出來了?你知道她的貼身丫鬟叫什麼嗎你!”
宋正則噎住,誰有空管一個丫鬟叫什麼啊!
白前開口,“宋世子,珍書生前經常出府為孔大姑娘采買東西,珍書走後,就換成了奇書。
如果孔大姑娘真有什麼不妥,順著這一點查下去,應該能查出來東西”。
宋正則不解,“采買東西?姑娘家不方便出門,孔靈子又長期在國子監,讓丫鬟出去買有什麼不妥?”
“孔老夫人久病,我是大夫”。
宋正則更加困惑,這個他知道啊!
白前琥珀色的貓兒眼彎了彎,“所以,我聞出來了孔老夫人身上的藥味中用了幾味非常貴重的藥材。
而今天孔府招待我們的碗碟用的都是最普通、便宜的瓷器”。
宋正則皺眉,“孔老太傅那個人你不知道,最是反感鋪張奢靡”。
家中器具、用物便宜再正常不過。
白前頓了頓,“再反感鋪張奢靡,也不至於用昨天的剩菜待客”。
這句話,原本她是不想說出來的。
蕭軟軟恍然,“你說的是那道清蒸鱸魚吧?怪不得我總覺得味道怪怪的!”
那條鱸魚是完整地端上來的,應該是昨天孔雅生病,沒有吃東西,這道魚就剩了下來。
若是一般的大戶人家,這樣一道魚肯定就賞給下人了,孔府卻留到了第二天吃,甚至還用來待客。
這時候已是春末,隔夜的飯菜,一般人吃不出來味道的區彆,但如白前,卻是一入口就判斷出來了。
“還有孔大姑娘的裙子”。
那朵黃色的小花那麼突兀又孤零零地出現在孔雅的裙擺,肯定不是為了好看,而是裙子不知怎麼破了,她卻不舍得扔,不得不將補丁打得好看點。
一個大家閨秀,竟然要穿帶補丁的裙子,甚至還是見客的時候,孔府的情況,恐怕十分不容樂觀。
宋正則整個人都不好了,“不,不至於吧?孔家百年書香,孔老太傅教導過皇上,還教導過太孫——”
蕭軟軟一針見血,“孔老太傅已經致仕了”。
整個孔府上下沒有能掙錢的人,按孔老太傅的性子,沒有致仕時應該也不會貪汙受賄,存不下多少銀錢。
就算家裡有些產業,他也未必能打理好。
家裡還有個用了幾十年昂貴藥材的藥罐子,銀錢緊張再正常不過。
宋正則喃喃,“當年孔老太傅的女兒嫁給霍將軍時,孔老太傅還隻是地方上的三品官,屬於高攀,聽聞嫁妝給的極厚重”。
蕭軟軟一拍手,“那就對了!孔家本來就不是豪富之家,孔氏出嫁帶空了家底,還有個藥罐子!
所以,前前想說的是,先是珍書、現在是奇書。
她們借采買的名頭出府,其實都是在為孔大姑娘籌措銀錢!
而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籌措銀錢,本來就是件危險且容易招惹是非的事情!”
宋正則跟著一擊掌,俊俏的臉都在發光,“說得對!
我現在就派人盯著奇書,再遣人打探珍書常去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