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安慰地摸了摸蘇瑜的頭:“小瑜,沒關係的,哥哥隻是一時間不習慣而已,爹去給你準備房間,再讓人給你裁製新衣服,好不好?”
蘇瑜雖然有些失落,但還是乖巧點頭:“好,謝謝爹爹。”
厲承韞笑了笑,起身的時候卻忽然一陣頭暈眼花,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他扶著額,一個不穩,下一瞬竟然直直地朝著擺放在床頭的花瓶砸去。
蘇瑜嚇得登時尖叫出聲:“爹爹,小心呀——”
眼瞅著厲承韞就要砸倒那花瓶,他身子極度傾斜,想要重新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,若是砸倒花瓶摔在碎片上,恐怕要受傷破相,厲承韞雙目閉緊,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,但——
他竟然在距離花瓶咫尺直直地停了下來。
停……停住了?
厲承韞懵了,然後猛地直起身來,驚魂未定。
蘇瑜和厲景晨也鬆了口氣,蘇瑜拍著小胸脯喜滋滋道:“爹爹沒事就好呀。”
厲承韞蹙著眉,他晝夜不停地守在兒子床前,一連好幾日都沒有用膳,這才會眩暈,但以方才的傾斜弧度,他真的能有力量支撐自己不摔倒嗎?
或許是因為自己多年習武,核心力量是極穩的,方才危險情況激發了肌肉記憶而已吧。
厲承韞也沒多想,轉身離開了。
屋內,厲景晨瞥見蘇瑜穿著單薄,裸露出來的皮膚被凍紅,手上還生了凍瘡。
他抿了抿唇,沒好氣地從床的裡側扯過一張羊毛毯:“給你,在戰王府凍死了,反倒是我們說不清。”
蘇瑜受寵若驚地接過,她披在身上,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。
不僅是身上暖,心裡也暖。
她真的好開心呀!
“是,小瑜記住了,謝謝哥哥~”
……
厲承韞為蘇瑜安排在了厲景晨隔壁的房間,很大也很漂亮,床也很軟。
蘇瑜還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好的房間呢,她很快便舒服地睡著了,但第二日,她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。
她揉揉眼自己坐起身,穿好衣服後‘蹬蹬蹬’地跑出去,院子裡,厲景晨正滿麵焦急地尋找著什麼,遠處還有家丁和丫鬟也同樣在找東西。
“哥哥,你們在做什麼呀?”
厲景晨登時抬頭,他思忖後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,慍怒道:“爹今日要入宮敘職,禦賜令牌找不到了,是不是你拿的?”
禦賜的令牌素日都好好保存在書房,以往從未有丟失,怎麼會忽然不見了?
不是蘇瑜,還能是誰?!
厲景晨繃著臉色,寒風凜冽,他卻出了滿頭大汗:“我勸你最好趕緊還回來,不然……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是以,他昨晚又做‘夢’了。
夢裡和今日的情形一模一樣,厲家是草根出身,厲承韞天賦異稟三年時間從士卒成為將軍,連立赫赫軍功,被皇帝欽封戰王,賜居王府,在滿是世家大族的朝廷中樹敵眾多,弄丟了令牌雖然得到皇上寬恕,但卻被有心之人以此構陷,一月後先是全家被流放,路上遭遇暗害,好不容易到了邊關,皇上卻一紙詔書抄家誅九族,他們連申冤的機會都沒有。
他驚醒之後便帶著大夥兒一起找,隻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令牌的蹤跡。
蘇瑜眨眨眼,有些茫然:“爹爹丟東西了呀?不是小瑜偷拿的,小瑜跟著哥哥一起找,咱們分頭找,人多力量大!”
還不等厲承韞回應,蘇瑜就一溜煙地跑走。
昨夜被厲承韞派來貼身照顧她的丫鬟雪瑩陪著她一起找。
蘇瑜左看看右看看,忽然發現不遠處井口籠罩著紫金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