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承韞死死地盯著她:“告訴我,你做了什麼?”
厲雲菲狀似不解,委屈道:“大哥這是又要責備菲兒嗎?菲兒今晨不過自覺不配見客,讓晨兒去見薛侍郎的小廝而已,這也有錯嗎?”
“我說的不是這件事!”
厲承韞聲音陡然提高:“告訴我,我給你的令牌在哪裡?拿出來給我瞧瞧。”
厲雲菲肉眼可見地變得慌亂起來,她眼神閃躲,磕磕巴巴道:“在……在妝匣裡,不過、不過……現在不方便拿。”
厲承韞怒極反笑:“為何不方便?還是你根本沒有?!”
盛怒之下,他猛地將妝匣打翻在地。
……他的令牌!
厲承韞瞳孔驟縮,將地上的令牌撿起。
他再三確認令牌的確是當年自己給厲雲菲的那塊,不過是缺了一角。
餘光瞥見厲成軒帶著厲老太太前來,厲雲菲猛地跪下,哭道:“菲兒真的不知大哥今日這一出又是為何,菲兒先前被人欺負摔在石頭上,將這令牌磕去一角,不願讓大哥覺得菲兒不珍惜這令牌,所以才未曾拿出。”
“大哥因為此事,又要同菲兒發怒嗎?菲兒還是帶著軒兒離開好了……”
她哭得可憐,倒是叫厲承韞一時間沒回過神來。
“啪!”的一巴掌。
厲老太太毫不留情地扇在他側臉上,氣得險些栽倒:“厲承韞,你個沒良心的,怎得又來欺負你妹妹?!”
厲承韞回神,他咬了咬後槽牙,來不及解釋,奪門而出。
他要去找薛錦文,難不成今日他又是送書又是請客,是黃鼠狼給雞拜年?!
但薛錦文閉門不見,家丁傳話說他酩酊大醉,早已睡下。
無奈,厲承韞隻好離開。
一整日下來,他幾乎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,就連蘇瑜的生父母家中他也去找了,但一無所獲。
門房不知帶走厲景晨和蘇瑜的小廝是誰,來自哪個醫館,找人,就像是海底撈針。
聽聞此事的厲老太太被厲雲菲攙扶著顫顫巍巍前來正堂:“晨兒丟了?一定是蘇瑜這個災星害的,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找回一命,怎麼又……”
“老天爺,你還我的寶貝孫子啊……冤孽,都是冤孽啊!”
厲老太太快哭瞎眼,一口氣上不來直直地往後倒去。
“娘!”
厲雲菲直接破了音,一陣兵荒馬亂。
府醫前來用參湯給厲老太太吊著氣,她才能勉強坐在正堂等消息。
而厲承韞一動不動地坐在上首,雙眼猩紅,拳頭也緊緊攥著。
他緩緩衝著身旁的侍衛吐出兩個字,聲音嘶啞:“報官。”
侍衛一愣,急忙往外跑。
厲承韞狠狠閉了閉眼,若是阿晨和小瑜有什麼意外……他絕不會獨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