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曹操,曹操就到,是她哥的聲音。
“那你說怎麼辦,把我賣了,還是把你賣了去湊這三十萬?”
薑保平也是氣不打一出來:“我早跟你說了彆玩什麼音樂,你也老大不小了,畢業了踏踏實實找份工作,好好上班,彆整天做你那明星夢,也省得惹出這麼多事來!”
薑硯真:“你就當我白日做夢,反正不能讓小妹去參加節目。”
薑保平:“小熙不去誰去?”
“我去!就算這條腿斷了,我也要去!”
“薑硯真你給我回來!回來!”
突然,耳邊咚的一聲巨響,電話也掛了。
薑顏熙:【怎麼了?】
薑顏熙:【爸?】
薑保平:【……】
薑顏熙:【???】
【你哥腦袋磕到門框上,暈了。】
薑顏熙:【…………】
像是薑硯真這個二百五能乾出來的事。
但她哥說的也沒錯,訓練營裡都是男的,節目組安排的還是集體宿舍,到時候跟他們同吃同住,想要隱瞞身份不是件容易事。
尤其是她的生理期,算算時間,還有半個月左右,也就是第一次公演前後。
生理期洗澡、痛經、劇烈運動,會很麻煩。
金發男生看了薑顏熙好幾眼,終於鼓起勇氣準備找點話題時,工作人員上車了,拿了個小冊子出來:“現在開始點名,叫到名字的人答到。”
“蘇英傑。”
“到。”
“霍林深”
“到。”
“蘇浩鑫。”
金發男生舉手:“到。”
“上官真硯。”
上官真硯——薑硯真的藝名。
很騷包,很中二。
薑顏熙舉手:“到。”
蘇浩鑫扭過頭,一臉狐疑地盯著薑顏熙,仔細打量:“你是上官真硯?”
薑顏熙被他盯得頭皮有些發麻,看他驚訝的樣子,該不會是她哥的熟人吧?
完蛋。
她不認識啊……
因為年齡差,加上興趣愛好不同,薑顏熙和她哥的社交圈幾乎沒有重合。
薑顏熙硬著頭皮,作回憶狀:“你是……?”
“我是蘇浩鑫啊。”蘇浩鑫連忙道,“海選的時候我們在一個小組,你排我前麵。”
薑顏熙嘴唇微張,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:“原來是你啊……我記起來了。”
蘇浩鑫:“……”我怎麼不信呢。
薑顏熙的瞳孔棕中帶著點綠,圓圓的兩顆,像夜間捕食的野貓那樣靈動晶亮,睫毛又濃又長,微斂著,小扇子般遮住眼底的情緒。
奇怪。
太奇怪了……
蘇浩鑫盯著她看了半晌,眼睛一眨不眨。
薑顏熙有種不妙的預感,不會認出她來了吧?
她不知道薑硯真跟蘇浩鑫打過多少交道,也不知道他們熟悉到何種程度,隻覺得……他眼裡的探究意味似乎越來越重了。
她忍不住收緊五指,麵上努力保持鎮定,試探道:“你看著我乾什麼,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?”
大概在上初中之前,薑顏熙和她哥長得還挺像的,總有人把他們認成雙胞胎,後來到了青春期,性彆特征開始發育,薑顏熙和她哥就不那麼像了,至少現在絕對不會有人把他們認錯。
蘇浩鑫斟酌半天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你跟海選的時候……長得好像不太一樣。”
果然。
被發現了。
薑顏熙心臟一緊,唇角的弧度僵住:“是嗎?”
蘇浩鑫想也不想就點頭:“是。”
首先是氣質,上官真硯身上有股衝勁兒,像是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,中氣十足,話密,見誰都能嘮兩句,而麵前的人似乎嫻靜許多,從上車開始就沒主動開過口,整個人透著一種淡淡的清冷氣質,像……一株生長在冷杉林下的白杜鵑,馥鬱,冷冽。
其次是薑顏熙皮膚更白更透,五官也更精致更秀氣,聲音……
聲音好像也要更清亮些,像是流淌在山澗小溪的泉水,清澈見底,甚至……甚至有種女人的柔潤。
可是……
從海選結束到現在,也不過才兩個月。
一個人在短時間內,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嗎?
蘇浩鑫開始仔細打量薑顏熙,試圖從她身上找到更多與以往的不同之處。
像這樣的目光,以後隻會越來越多。
薑顏熙必須找到一個令人信服的借口,來解釋她跟薑硯真的外貌差彆。
什麼借口呢?
心神猶移間,薑顏熙瞥見了路邊飛馳而過的廣告牌。
隨後,她迎著對方的注視,鬆開緊握的掌心,微微一笑,像在談論平常話題那般稀鬆坦然地說:
“因為我整容了。”
蘇浩鑫:“!!!”
他看了眼正在運作的攝像機。
這、這是可以說的嗎?
係統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