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馮無忌!
他擠開了人群,瞥了一眼李瑤瑤:“昨日讓魂核,今日讓魂核,明日是不是要讓地盤了?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馮無忌身上。
馮無忌推開擋在身前的同門,徑直走到隊伍最前方,與李瑤瑤擦肩而過時,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。
“李師妹的意思是,讓我們禦獸山,繼續像以往每一次試煉那樣,遇到強敵就退?碰到掠奪就忍?看到彆人伸手就乖乖把東西遞過去?”
他猛地張開雙臂,環視著身後那些疲憊卻滿含不甘的禦獸山弟子,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心上:
“憑什麼?憑什麼我們禦獸山就活該是七宗最弱?”
“憑什麼彆的門派想要什麼,我們就要予取予求?”
“就因為我們弱?”
“因為我們習慣了低頭?因為過去一百年,兩百年,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?”
馮無忌的聲音陡然拔高。
眾人都想起了以往被其他門派壓迫的畫麵。
尤其是血月教!
上次和血月教的戰鬥,禦獸山損失慘重!
“我受夠了!過去的試煉,我們禦獸山弟子見到了血月教的人要繞道走,碰到了黑刀門的莽漢要賠笑臉,甚至遇上幾個散修結夥都敢來踩我們一腳!”
“他們搶我們的獸核,奪我們的靈材,打傷我們的靈獸!我們忍了!因為我們弱!因為我們習慣了認命!”
“可今天呢?”他猛地指向黑鯊和他身後虎視眈眈的兩派人馬,指尖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,“我們好不容易,靠著自己的血汗和勇氣,在這埋骨之地殺出了一條路!我們好不容易拿到了魂核!”
“拿到了改變禦獸山百年恥辱的機會!現在,就因為他們更強,更橫,更不要臉地在我們精疲力竭時趁火打劫,我們就又要像狗一樣,把骨頭叼過去獻給他們?!”
“去他媽的!憑什麼!”馮無忌的胸膛劇烈起伏,眼中布滿血絲,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在他眼底蔓延。
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死死攥緊了那個溫熱的血繭,觸手處傳來詭異的搏動感,他已經準備好殊死一搏了!
“瘋子!你簡直是瘋了馮無忌!”李瑤瑤被他這番話嚇得花容失色,尖聲叫道,“你想讓大家跟你一起陪葬嗎?你……”
“馮師弟說得對!”一個清朗的聲音打斷了李瑤瑤的尖叫。
眾人愕然望去,說話的竟是天劍派的西門亮!
他臉上再無平日的玩世不恭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同:“憑什麼我們辛苦斬獲的魂核要拱手送人?就因為你們來得晚,力氣足?天底下沒這個道理!”
“對!禦獸山的兄弟說得對!憑什麼!”又一個天劍派弟子站了出來,眼神銳利。
“我們天劍派沒有孬種!”
“想搶?問過我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!”
“我們和禦獸山的兄弟們同進退!”
“對!同進退!”
剛才還在猶豫的天劍派弟子們,聽了馮無忌的話語,心中的熱血仿佛也被徹底點燃。
一道道身影越眾而出,毫不猶豫地站到了馮無忌身後。
“黑鯊!我手上有三枚魂核,有膽就來搶!”張嫣然一步踏出,白色的衣裙在陰風中獵獵作響,如同絕壁上綻放的雪蓮。
她毫不遲疑地站到了馮無忌的身側,冰魄劍斜指地麵,劍鋒上寒氣四溢,甚至蓋過了埋骨之地的陰冷。
她鳳眸如電,掃過黑鯊和他身後那群虎視眈眈的豺狼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壓下了一切嘈雜:“我們斬殺陰物,受傷流血,耗費心力!這些魂核,是我們用命搏來的戰利品!你們想憑借人多勢眾就坐享其成?荒唐!”
她微微側頭,清冷的目光落在並肩而立的馮無忌身上,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肯定:“要戰,奉陪到底!”
張嫣然的表態,如同點燃了引信的火星!
“奉陪到底!”西門亮長刀高舉,身邊的劍齒虎發出震天咆哮。
“奉陪到底!”天劍派和禦獸山的弟子齊聲怒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