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懷掙紮著從痛苦的窒息中醒來,正大口而貪婪的呼吸,抬眼卻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墓碑前。
蘇懷之墓,侄蘇進賢敬立。
“是夏老爺子來了。”有人突然呼喊。
緊跟著,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快門聲,晃眼的閃光燈不停閃爍。
蘇懷轉頭,便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撐著拐杖走了過來。
夏明安!
她的未婚夫,當初殺了她的凶手!
而今天,正是她死後的第五十年。
原主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,她竟然穿成了侄孫蘇正宣不受待見的原配長女蘇懷,今天跟著蘇正宣一家子前來祭拜。
自她死後,夏明安每年都會大張旗鼓的來祭拜。
所有人都說夏明安愛極了未婚妻,對她深情五十年從未變過。
甚至每次明夏集團的股票有波動,夏明安就要來懷念一下蘇懷。
蘇懷嘲諷的嗤笑一聲,忽然有了主意。
繼妹蘇沫沫皺眉指責,“姐姐,今天是姑奶奶的忌日,你怎麼能在這麼悲痛的時候笑出來?”
“閉嘴。”蘇懷寒著臉斥責。
“爸,你看她……”蘇沫沫話未說完,便見蘇懷的馬尾不知道什麼時候鬆散下來,長發亂糟糟的鋪在麵前,一張臉在頭發中若隱若現。
緊跟著,蘇懷突然劇烈的抽搐起來。
抽搐了幾秒之後,蘇懷越眾而出,低著頭,眼珠往上翻,露出大半的眼白,筆直而緩慢的走到夏明安的麵前。
陰暗的天空烏雲密布,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小雨將她的頭發和臉都打濕。
在眾人因震驚反而陷入一片安靜中,蘇懷幽幽出聲,“夏明安,你不是說要永遠陪著我嗎?”
夏明安皺眉,“這是誰家的小輩,在這裡胡言亂語。”
蘇懷突然咯咯咯,陰森森的輕笑幾聲,“夏明安,我在海裡等了你五十年,你怎麼還不來?”
夏明安臉色一變,哆哆嗦嗦的後退兩步,“你胡說什麼!”
提及這件事情,蘇懷不由自主的怒紅了眼,一雙猩紅雙眼躲在發絲間,越發滲人,“五十年前,我們去潛水,我怎麼死的,難道你忘了嗎?”
“我們下潛不久,你的氧氣罐出了問題,我把氧氣麵罩給你,想跟你輪流使用,足夠我們重回海麵。可你,卻拿著我的氧氣麵罩不還了。甚至還趁我憋不住氣無力掙紮的時候,奪了我的氧氣罐,一腳把我踹進深海,自己浮上海麵。”
“夏明安,是你殺了我。”蘇懷陰森咬牙。
“蘇懷,你發什麼瘋!”蘇正宣趕過來,眥目欲裂,揚手便要打蘇懷。
這個混蛋玩意,怎麼敢裝神弄鬼,嚇夏老爺子!
誰知巴掌還未落下,天上突然雷聲轟鳴,天色瞬間暗了下來。
突然響起的雷聲把蘇正宣嚇了一跳,蘇懷轉頭,冷冷的說:“還有你,跪下!”
什麼玩意?
“你這個混賬玩意!”怎麼跟爹說話呢!
蘇正宣再次抬手欲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