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……”黎懋瀾抬起頭道,“你知道你父親為何被貶嗎?”
“不是因為底下人有人貪汙,我爹監管不力麼?”
“正是。你譯出的這些數字,其實是幾條記錄。”黎懋瀾把紙遞給她,“錢糧記錄。”
這些記錄多是幾月幾日多少錢糧入庫此類。
“所以徐公帶走的那本,其實是賬本。”尹玖茉明白了。
“之前我查左侍郎府也查出過類似錢糧賬本。不過左侍郎用的是他本地的方言加這種數字。”黎懋瀾道。
黎懋瀾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講給尹玖茉聽。
包括左侍郎之前陷害尹家,害尹家被抄家入獄。他在大婚夜與黎平夜探侍郎府,拿到密信。
然後去年下江南查案,最後尹父被貶。
“你有張嘴為何不說啊!”尹玖茉有些懊惱道,“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,你受委屈了。”
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切誤會的開始。
新婚夜出走,不陪新娘敬茶,讓尹玖茉覺得受輕視。然後對黎懋瀾的印象特彆不好。
“是我委屈你才是。”黎懋瀾之後每當想起那時候的事就後悔。
“你都是為了我,但我卻不知道。”尹玖茉也挺後悔,之前對他的態度真是不算好了。
“過去的事不提也罷。我的意思是,這很有可能是同一夥人。”黎懋瀾道。
因為之前的主謀並沒有被抓到,還有很大一筆錢糧不知去向。
現在又在這發現了更詳細的賬本,那也很可能是同一個主謀。
黎懋瀾遲疑一會兒才問道:“嶽父……這孤本是他自己的?”
尹玖茉趕緊道:“我聽父親說他有許多孤本都是友人相贈。要不我趕緊去一封信問問。”
“好。彆擔心,我不是懷疑嶽父。”黎懋瀾安慰道。
雖說尹玖茉挺相信父親並沒有涉入其中,但是瓜田李下的真是說不清。
“肯定不會是我父親的。你想想,要是我父親涉入其中,這些人怎麼還會綁我呢?”尹玖茉解釋道。
黎懋瀾也發現她現在特彆不安,把她抱住摸摸頭:“彆擔心,皇上也沒有懷疑嶽父。要不然就不會讓我跟陳世子二人一直追查了。”
尹玖茉鬆了口氣。
“那你是不是還要追查?我可以幫忙的!你瞧我這些都懂一點。”尹玖茉把寫畫的紙給黎懋瀾看。
她抬頭道:“我知道你要忙公務不能一直陪我,但是我想追查下去。若不然你把黎平調給我好不好?我不會麻煩你的。”
黎懋瀾低頭看著懷裡的她可憐巴巴的,如同怕被遺棄的小狗。
哦不小貓。畢竟之前動不動就舉起爪子撓得他滿身傷。
“我會陪著你的。我已經去信給皇上,咱們一定能把這件事查清的。”
“好!”尹玖茉露出這麼久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。
黎懋瀾告訴尹玖茉接下來會去瀘州。
“我也覺得應該去瀘州,寫這些密碼的是瀘州人。”尹玖茉點頭道。
從現在他們在的江州到瀘州,如果一路逆流而上,倒是最方便。
可現在是冬季枯水期,有很長一段十分危險。枯水期有些河段還容易擱淺。
就算一切順利,大概三個月左右。
最佳方案是從江州坐船到鄂州,然後再從鄂州改成陸路。
向西進入恭州後,南下就可抵達瀘州。
如此大約50、60天左右可到。
……
話說這交通不便太折磨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