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不是他們為了那些孤本而順道劫走我。現在想來,本來就想劫我,然後順走孤本。”
人一但消失,誰再會去清點消失的書呢?
這隻是其一。
“接下來應該問的是,為何要抓走我卻不殺我。”
黎懋瀾握著尹玖茉的手一緊。
“徐威和李明都認為,我離了京城便失了名聲,便再做不了侯夫人。”尹玖茉繼續道。
黎懋瀾回想了一番道:“第一天都還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,在京城就已經傳遍你善嫉離府出走。像是有人故意散播似的。”
“殺了我便沒有這麼麻煩,可是為何不殺我反而要敗壞我的名聲呢?”尹玖茉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想用來要挾我,或者你祖父和父親?”黎懋瀾想到一種可能。
“不是,他們很看不起女人。若是想要挾我的家人,他們可能覺得綁我侄子會更有用。”尹玖茉搖搖頭。
“我本來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這後麵發生的事。糧草、贓款。還有毒品控製。”尹玖茉道,“他們所圖的,很可能是你夫人的位置。”
她死了,黎懋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,至少要查個水落石出給尹府一個交待。
而且大族中,喪妻一般至少一年之後才會續娶。
所以他們一直抹黑她的名聲。
大族之中不可能讓一個如此一個敗壞名節的女人再成為當家主母。
隻是他們沒料到她能解出密碼,也沒料到黎懋瀾竟然這般重視她。
不但沒惱羞成怒休妻,反而調兵追了過來。
一路發生的點點滴滴都經過尹玖茉的反複思考。
“而且,徐公這人的行為也十分矛盾。”尹玖茉又道。
很明顯剛開始隻是試試看讓她解密罷了,直到她解出來了,徐公才重視起來。
之後,尹玖茉聽他提起過幾次主子留她有用。
但是在路途中又有兩次想甩掉她,讓徐威李明二人帶著她另走一路。
“他主子可能覺得我對你還有些影響,便想乾脆綁我來要挾你。”尹玖茉道,“但這人沒料到,徐公竟然這般怕死。”
“怕死到不惜違抗主子的命令。”黎懋瀾總結道,“所以他之後才讓你們三人單獨走一道。不單可以甩掉我們這些追兵,還可以死無對證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“為何剛好趕在咱們吵架的時候劫走了我?又正好在我交權的時候,正好可以造成我出走的假象。”尹玖茉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“咱們兩府有探子。”黎懋瀾神情嚴肅。
可尹家的下人寥寥,都是幾年以上的老人。是收買,還是早就安插進來的?
“還有,可能我危言聳聽。”尹玖茉猶豫道,“控製李明的這種毒品,十分消磨人的意誌。可能糸五石散更加駭人。”
到最後會讓人喪失理智隻想得到毒品。
這是有民族血淚教訓的。
“而且李明被人用毒品控製已經七八年之久,那麼是不是也有可能,在朝中也有人被控製?”尹玖茉擔憂地提醒道。
黎懋瀾親眼見過李明為了能得到解藥用頭去撞牆。
鼻涕橫流甚至跪地求藥,哪還有一個為人的尊嚴。
過一段日子他們就得回京城,回京城之後該如何應對這一切才是關鍵。
“現在有兩條路要選,要不然順他們的意,你休了我。”尹玖茉道。
“還有一條路,就是以我為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