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這些人是十足要賴上侯府。
第二日沈家便把沈舒晴壓到侯府大門外,說這般丟人的女兒他們也不要了。
要麼就接她入府,要麼就三尺白綾吊死。
這右諫議大夫沈大人,還在早朝時自扇十巴掌。
痛訴自己家教不嚴,養女不淑,有負皇恩,去糾纏有婦之夫。
還在朝中痛苦流涕,恨不能撞柱以示悔恨。
“皇上賜婚他們也敢毀?”尹玖茉不敢相信道。
“皇上隻是口頭上點了兩人,並沒有在眾人麵前賜婚。”黎懋瀾也鬨得頭疼。
“而且刑不上大夫,我大翊開國以來,對士人都十分寬容,不殺士大夫。
皇上又是出了名的仁慈,斷不會為一個兒女之間感情問題讓他獲罪。
頂多不過斥責加小懲大誡。”黎懋瀾道。
“所以這些人就這般死皮賴臉的賴咱們這了?”尹玖茉真是活久見,沒見著這般下作的。
“現在那沈家姑娘被沈家上了家法,受了重傷又跪在門外。眼看就要不行了。”小李管家謹慎地回道。
“而且現在門外邊圍了許多人。說什麼的都有。不過……”小李管家欲言又止。
“不過什麼?”尹玖茉問道。
“這姑娘被打得鮮血淋漓不鬆口,倒是引得許多人憐愛。
許多人瞧著這姑娘可憐,也覺得是侯爺先讓人家姑娘產生誤會,又這般作踐人家。
是侯爺始亂終棄才是。
還有許多人在起哄讓侯爺納妾。”
黎懋瀾不太擅長處理這些事,捏著眉心道:“既然沈家不要這個女兒了,便把她丟出京城去。”
“人家是專門設了局,就是咬死了咱們。你信不信一離開京城這姑娘馬上沒命。”尹玖茉無奈道,“然後再往咱們身上潑點臟水,引眾人筆誅口伐。”
小李管家也道:“這正是吃定了咱們夫人心善。夫人前開了慈幼堂,後收了小丐兒。百姓對咱們夫人是讚不絕口。若不是夫人這般心軟,這些人哪敢這般厚臉皮?”
尹玖茉歎道:“就是見我看不得彆人死,才這般給我下套。
說我優柔寡斷也罷,我倒也沒想到這些人這般狠啊。”
尹玖茉一籌莫展,一時竟沒想出好法子。
黎懋瀾做決定道:“夫人,這女子即是奸細,不如乾脆抓入府嚴刑拷打一番,看能否找到幕後之人。”
尹玖茉呆住:“這般粗暴?萬一這女子隻是受人蒙騙或者被人脅迫呢?
而且萬一又是下套,這麼多眼睛盯著,這女子一進府就自儘,說咱們侯府逼死良家女子。
之後惹上官司,那沈家非得從咱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。”
黎懋瀾本就不善處理感情之事。之前虛與委蛇就已是勉強,這時候確實有些不耐煩了。
“夫人!”絳桃匆匆趕來行了禮道,“夫人,那沈姑娘暈倒在門口了!”
尹玖茉站起身道:“什麼?若不然先彆討論了,先找個女大夫給她瞧瞧,總不能真讓人死在這吧?”
“不可!咱們給她尋醫問藥給她治傷,到時候就會說咱們接納了她。過幾天她便會登堂入室。”黎懋瀾想也不想反對。
果然心不夠狠的人比較吃虧。
尹玖茉自認已經心腸很硬了。不過在現代思想教育下的人,她也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就這麼死在那。
“左也不是右也不是,我這實在想不到好法子了。”尹玖茉懊惱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