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玖茉上上下下打量了祈玉一番。
這是一個隱忍的君子，還是一個口蜜腹劍的小人？
她閉上了眼，再睜開之時，問道：“你與黎懋昭很熟？”
祈玉的臉色一僵，低頭道：“認識。”
“認識？你們當然認識，想用這種話來敷衍我麼？”
祈玉隻是閉著嘴不作聲。
“他一直被劉姨娘拘在彆院，昨日是我放出去的。你說……”尹玖茉敲了敲桌子，“我知不知道內情？”
這下子祈玉的眼睛一震，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尹玖茉。
“他吸食阿芙蓉膏上癮，人不人鬼不鬼。昨日我一放他走，他便去尋你了。”尹玖茉目光森森看向祈玉，“你不解釋一番？”
“阿芙蓉膏？”祈玉重複道。
“我不曉得你們怎麼叫，逍遙丸？這東西本就是我查出來的，你說我知不知道？”尹玖茉失去了耐心道，“若是你老實說，我便好好聽著，不肯講，那便不是我與芸兒去說這般簡單。這是禍國殃民的大事，我自會去上報皇上。”
尹玖茉說這番話的時候，便仔細看著祈玉的反應。
她生怕這祈玉真是個毒販子，與那幕後之人有所牽連。如果這樣，便是尹玖茉也不能再看在芸兒的麵上放過他。
誰知祈玉呆愣著站了半晌，卻突然肩頭抖動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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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著笑著眼淚便盈滿眼眶，瞧著似有不少委屈。
“舅母，我……”祈玉哽咽著沒說出話來。
尹玖茉沒想到他是這般反應，便一直靜靜等著他發泄完。
“讓舅母見笑了。”祈玉馬上恢複過來整理好儀態，仿佛剛剛突然失控的不是他一般。
“肯說了？”尹玖茉問道。
祈玉立直身體，行了一禮道：“請舅母諒解，沒有皇上的允許，我不能說。”
“行。”尹玖茉按暗號拍拍手，須臾間一個驍龍暗衛就出現在兩人麵前。
尹玖茉低聲對驍龍衛說了幾句，那人便領命而去。
“等著吧。”
尹玖茉淡然地看了僵在原地的祈玉道。
過了好一會兒，祈玉才艱難開口：“這……舅母，你身邊為何有驍龍衛？”
“哼哼，誰還沒幾個秘密？”尹玖茉撇開臉不想看他。
在祈玉惴惴不安地等待之時，尹玖茉已經吩咐人送來不少糕點吃食，自顧自的悠哉等待。
等到驍龍衛帶回消息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。
“皇上口諭，祈大人無需對侯夫人隱瞞，若是有需要，可與侯夫人商議後續事宜。”
驍龍衛走後好大一會兒，祈玉還是沒回過神來。
“現在可以說了？”尹玖茉問道。
祈玉整個人卻突然放鬆下來，眼裡也滿是釋然。
他朝尹玖茉行了一禮笑道：“舅母，如此，甥婿便要仰仗舅母為我籌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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