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帶著二人回來的時候,兩人的臉已經白得跟牆似的。
祈玉有些失魂落魄地道:“我隻當不過是些許上癮罷了。雖也曾感受過一些抓心撓肺,卻也沒想過竟是這般……”
眼睛紅紅的公孫芸也抬頭看向尹玖茉,有些期翼地問道:“舅母,這逍遙散定有解藥是不是?”
尹玖茉搖搖頭道:“沒有。這是越吸食中癮越深,便是專門受過訓練的軍人也抵抗不了。它比五石散會更厲害。”
“這怎麼辦才好。”公孫芸這才示意到問題真正的嚴重性,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。
尹玖茉轉過頭去祈玉道:“我相信你是個好兒郎,也信你心性堅韌。但這東西不光是能對精神摧殘,它對身體也有極大的危害。
你必須儘快完成你的臥底任務。否則中癮越深越是神仙難救。”
見祈玉還在打擊中回不過神來,公孫芸抹了抹眼淚道:“舅母,我夫妻二人一切都聽舅母吩咐。
夫君最難得的就是君子之禮和赤子之心。可現在卻是這些害了他。
他現在對我的心我能感覺得到,這就夠了。
哪怕有一日,這假做的成了真,他真愛上彆人,把這些都用在彆人身上我也不悔。
如舅母所說,愛則一起,不愛則好聚好散。
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祈玉變成那副模樣,我知道,那樣比殺了他還痛苦。”
祈玉聽著公孫芸的話,麵色變了又變。既有心疼,又有悔恨,還夾雜著些迷茫。
他閉上眼睛,終於再睜開之時,眼裡全是堅定。
祈玉對尹玖茉行了個大禮:“但憑舅母吩咐。”
……
“玉哥哥,你今天好像有些不開心?”呂盈瑩見祈玉一個勁的喝著悶酒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祈玉喝了一口酒,眼神複雜地看了呂盈瑩,然後又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這般與平日完全不同的舉動讓呂盈瑩有些不安。
她輕聲問道:“玉哥哥,有什麼心事可與妾說一說。”
祈玉轉過頭來笑笑道:“盈瑩,沒事。”
待祈玉喝完一壺後,呂盈瑩拉住他的手,眉目間有些擔心道:“玉哥哥,你彆喝了。你若難受就不能與妾說一說麼?”
見祈玉轉過臉來,呂盈瑩竟發現他的眼有些濕潤,她心裡一驚道:“玉哥哥,你怎麼了?”
祈玉看了她許久才說道:“盈瑩,你可知道,我其實是有些怨恨你的。”
呂盈瑩臉色一白,心裡有些不安道:“玉哥哥,我……”
“你為何不再等一等我?”祈玉摸了摸她的頭歎道。
“我……”呂盈瑩看著祈玉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的手,腦袋一片空白。
“對不起,是我失禮了。”祈玉輕柔地道歉道。
呂盈瑩臉有些紅了,搖頭道:“無事玉哥哥。你剛剛……說要我等你,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倆自幼相識,真正是青梅竹馬。”祈玉有些醉眼朦朧,苦笑道,“莫不是你父親犯了大錯,我堂堂左相公子,又何至於這般苦讀隻求能近聖前?又何至於先求娶公孫芸?”
“玉哥哥。”呂盈瑩臉紅紅道,“玉哥哥你醉了麼?”
“沒醉。”祈玉小心地把呂盈瑩的手握在手心,“盈瑩,我好好護了你八年,眼看就要把你接出去了。你怎麼就等不及呢?”
呂盈瑩還沉浸在祈玉的柔情當中,她趕緊道:“玉哥哥,我能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