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的兩個哥哥自知闖了大禍,也不敢隱瞞,把自己治下的洪州和康王的情況寫的十分詳細。
皇上最後還是留了情,兩人雖然官職被一擼到底,但身上的爵位卻沒有動,更沒有被抄家獲罪。
以後隻是閒散勳貴了。
隴西郡王在昏迷幾日後也醒了過來。
他至今不敢相信,相交二十數年的好友會要自己的命。
等隴西郡王陸陸續續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說,便又沉睡了過去。
這些都是三皇子對尹玖茉說的。
“那康王隻怕與白彌有勾結。且他是想讓陸將軍和白彌國兩敗俱傷之際,趁虛而入。”三皇子分析道,“隻怕陸將軍有危險了。”
尹玖茉問道:“你就不怕陸將軍與康王聯手?”
三皇子神情很是平常:“陸家的大部分家眷都在京城。且陸老爺子忠心耿耿家教甚嚴,陸將軍不像會倒戈之人。”
尹玖茉知曉這是帝王的製衡之術,便道:“你父皇應該早安排人去接應了。”
“康王的封地毗鄰白彌和大金,有很大概率會由黎或謝將軍分出人手去攻打康王老巢。”三皇子指著書案上輿圖道。
好不容易仗要打完子,誰知又起波瀾。
尹玖茉剛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起來。
“康王在去年天壽節來京賀壽,他必定是知道朝廷有火器。所以他現在才開始發難,一是坐收漁翁之利,二是估算著這些火器庫存不多。”三皇子點點輿圖。
尹玖茉能把曆史書上的戰爭戰術說個七七八八,但要她自己親身上陣她卻是不會的。
這會兒聽得三皇子說了,心就揪住了。
“康王能截陸將軍的糧草,就敢截往大金運送的火藥和物資,他們不會有事吧?”尹玖茉有些擔憂。
“師父無須太過擔心,雖然康王的封地在去往北境的必經之路上,但這一片不全是他的封地。”三皇子讓尹玖茉仔細看輿圖。
去往北境的路,秦州占了一半,但還有一半是朝庭掌控。隻是路沒有通過秦州方便。
再不濟也可以直接從海上繞路。
尹玖茉鬆口氣,若是北境也像陸將軍那邊被包了餃子,兩邊齊齊發作,戍邊的大軍隻怕是危險了。
就算再擔心,尹玖茉也隻能呆在京城。幸好三皇子三兩天過來給她帶來一些消息。
又過了幾日,三皇子匆匆趕來,神情很是嚴肅:“陸將軍受了重傷,陸家軍死守龍州城等待救援。”
沒等尹玖茉回答,三皇子又道:“不知是誰把消息傳到了陸老將軍那。陸老將軍氣急攻心……”
尹玖茉剛想著不妙,本來就癱瘓在床,受這等刺激怎麼得了。她趕緊問道:“陸老將軍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三皇子眉宇間反而有些舒展,“反而是這一刺激使得陸老將軍自己站起來了。也算是因禍得福。”
尹玖茉鬆了口氣:“這種刺激還是不要的好。陸老將軍年紀不小了,隻怕會刺激到腦出血。”
“哦。”三皇子點點頭,“應該無礙,張老太醫日日去紮針,說他現在情形好了許多,手能使得上勁了。再過一段時日,應當能握筆握筷了。”
從邊關時傳來好消息,又時傳來噩耗。
聽聞重傷的陸將軍恢複了,可困在龍城的陸家軍得不到補給,隻怕最多能堅持一個月。
隨後秦州被謝家軍突襲,龍州的陸家軍隨之突襲,攻占了附近洪州的泰安縣。如此便得到了些喘息。
隨後慶州附近的通遠軍和延州的保安軍一路朝銀州進軍支援陸家軍。
大翊內鬥得轟轟烈烈,可白彌國卻似乎鳴金收兵,在一旁坐山觀虎鬥。
不過任誰都知道,這一匹財狼隻是靜靜地等在那。在兩邊一有疲態,就會猛然撲出,咬斷弱者的喉嚨。
而在京城,議和之聲又開始冒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