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房狐疑的看了尹玖茉一眼,邊嚷嚷著“裝腔作勢”,一邊還是打開了拜帖。
拜帖平平無奇,門房正要冷笑一聲丟回去,卻看見拜帖上有一枚私章。
定睛一看,門房的眼睛瞪大了,又看了看尹玖茉,馬上把拜帖遞了回來賠笑道:“公子請進。”
等迎了人進門,門房又囑咐侍衛趕緊去通知副將。
一路暢行至議事堂,尹玖茉便見一個中年人在堂前侯著。
他見了尹玖茉二人,忙起身笑道:“不知貴客前來,有失遠迎。”
尹玖茉也笑著行了一禮:“陸副將叨擾了。”
兩人又寒暄幾句,陸副將便試探著問道:“尹公子,不知我伯父可有什麼吩咐?”
陸副將的伯父正是鎮西侯陸老將軍。
在離開京城之時,尹玖茉前往了陸府。
難得挾恩圖報一次,尹玖茉坦言張老太醫是她請過來的,護理床、護理用器和方法都是她所教。
她要前往邊關尋找自己的夫君,同行的商隊還可以給陸將軍送補給。
尹玖茉順利從陸老將軍那裡拿到了一封蓋有私印的拜帖。
“陸侯爺很擔心陸將軍,故派我帶著商隊前來,想法子混進洪城。再找黑市把補給交到陸將軍手上。”尹玖茉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。
陸副將眼睛一亮,隨後又有些為難。
“實不相瞞,咱們也想了許多辦法混進洪城。但是進去的人很少,帶過去的東西都隻是都是杯水車薪罷了。”
尹玖茉有些著急道:“我這是大商隊,有沒有辦法混進去?”
“不行。”陸副將搖搖頭道,“哪怕上百人的商隊也難。”
可尹玖茉的商隊少說也有五百人。
陸副將好笑地說道:“不是我打擊你。若是我能讓這麼多人過去,不乾脆直接派一支小隊過去突襲?”
“一點辦法都沒有嗎?”尹玖茉不甘心地問道,“你們在延安府這麼些年,邊境這般大,總有一兩處沒有防守的地方吧?何況那康王不過才接管洪州,難不成每個地方都能防到不成?”
“康王這人心思深沉,他已經籌謀多年。且他知延安府是我陸家的地盤,又怎麼會疏忽呢?”陸副將搖搖頭道。
“咱們已經跟他們交手十餘次,想打過去與陸將去會合,可都铩羽而歸。”陸副將道,“他隻怕早就已經在洪州安排了眾多人手。”
如果不從延安府過,就要繞過秦州,再轉到熙州過去,那至少還需一個半月以上。
尹玖茉心急如焚,麵色卻不能顯露。
她又引導道:“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的,或許有那麼些個天險或者完全不需要防備的地方?”
陸副將沉吟半刻,想到了那麼一個地方:“鬼哭隘!”
尹玖茉心裡一喜問道:“這是何地?”
“這個地方是個天險,前有一段毒瘴氣的峽穀,後半段則有一條斷魂急流。”陸副將搖頭道,“這個地方有防守沒防守都一樣,是不可能有人通過的。”
“事在人為。”尹玖茉不想再繞一兩個月,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。
“你不懂,那地方基本就沒有人能過。”陸副將歎口氣道,“先不說毒瘴峽穀,那可是連動物都不能過。而斷魂流則是一條從高山奔湧而下的湍急河流,常規的渡船或泅渡幾乎不可能。”
“如果沒有其他地方,總要先去看看再做決定。”尹玖茉道。
“咱們陸家在這延安府幾十年,我從未見過有人活著從鬼哭隘回來過!”陸副將不想給她希望,勸道,“你去了也沒用。”
如果真的是從未有人通過,那麼她帶著幾百人的商隊更加不可能。想到這她的心沉到穀底。
“一個都沒有?”尹玖茉不甘心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