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名家察覺到自己鑒彆“錯誤”。
他們交換眼神,選擇沉默,不改變鑒彆結果。
韋貴妃隻交代他們認真鑒彆,沒叮囑他們要反著鑒彆。
李慎又哭了,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。
他覺得畫沒拿錯,但為什麼會變了?
那天收起來之後,他就再沒有動過。
“諸位,這事怎麼看?”
薛萬徹咳了聲。
目光掃向皇室的宿老和薑景輝等人。
顯然,經過三位名家的鑒彆,李象的畫沒有問題,錯在紀王。
但是,紀王哭了。
“收據代表不了什麼,破畫和真畫都會有收據,連買兩幅畫即有兩張收據。”
韋貴妃從屏風走出,儒雅大方,靚麗美倫,麵帶淡淡笑容。
薛萬徹等人見狀,連忙起身行禮。
“貴妃娘娘所言極是,所以紀王叔手裡的畫是真畫價值幾百貫,對吧?”
李象將手中的收據直接拍在薛萬徹麵前的桌子上。
先將收據和畫坐實再說,免得有變故。
“作假太簡單了。”
韋貴妃淡淡道。
“但剛好紀王‘拿錯’,就太巧了。”
李象笑著說道。
但不得不感歎韋貴妃聰慧。
也還好那副破畫不在她手中,不然都換不了。
“馬有失蹄,人有失足,聖人都會犯錯,更何況是個孩童。”
韋貴妃淡淡道。
要將現在這幅畫定為拿錯。
“貴妃娘娘要是這樣說,我就要像紀王叔那樣哭了。”
李象眨了眨眼睛,眼眶就變得濕潤,隨時可能要哭出來的樣子。
韋貴妃頓時破防,表情再也保持不了淡定,眼神如刀盯著李象。
要不是兒子李慎在一旁抽泣,她當即就要嗬斥李象沒有點皇室男子該有的擔當,再以此進行懲罰。
但有李慎哭的先例,她隻能忍恨在心,真恨不得活剮了這個小畜生。
“貴妃娘娘彆這樣看我,我怕你吃了我。”
李象嚇得連連後退,差點摔倒。
眾人看在眼裡,紛紛望向韋貴妃。
韋貴妃連忙收斂情緒,想擠出笑容。
但心底那是恨死了李象,這孩子邪門。
“薛,薛少卿,就按照貴妃娘娘說的那樣吧,由紀王回去將‘真畫’拿來再繼續對峙。”
“但是,但是得在一炷香之內來回,不然貴妃娘娘......啊不,是某些人可能會作假,畢竟前麵韋家就差點作假成功。”
李象滿臉委屈,低著頭,聲音弱弱的。
就像是被人恐嚇,被人逼迫,不得已的妥協。
“你在含沙射影本宮?”
韋貴妃聞言氣得都快要炸開。
“不敢,我在說在場的薛少卿等人。”
李象連連搖頭。
薛萬徹等人的臉色微微變,感覺被韋貴妃冒犯到。
旁聽就旁聽,親自下場是怎麼回事?
“紀王殿下,既然你說拿錯,那就回去重拿,一炷香之內趕回這裡,不然視你的證據無效。”
薛萬徹拍了下驚堂木,嚴肅道。
李慎聞言,下意識望向韋貴妃。
“本宮安排人護送他回......”
韋貴妃吸了口氣道。
“不許!”
薛萬徹驚堂木再拍,語氣堅決。
紀王重回再拿證據已經是開恩,怎能再讓人護送。
以韋貴妃的手段,說不定真如李象說的那樣,中途會作假的拿來。
前麵大家都有看到,京兆韋氏的人找過秦元姍和薑景輝要求作假口供。
“那你自己就回去吧。”
韋貴妃擺擺手,淡淡道。
轉身回屏風後,臉就陰沉下去。
透過屏風,她死死盯著李象,眼神可怖。
一而再再而三在李象手中吃癟,真難想象這是個孩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