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時已過,長安城正式宵禁。
宵禁之後,雄城燈火四起,從高空俯瞰,美不勝收,熱鬨從大街小巷轉移到一家一戶。
宗正寺已經放衙,但晚上依舊有人值班。
“站住,何人到訪?”
門口是兩位身穿明光鎧的宗正寺衛兵。
“皇長孫李象,押紀王李慎到來,請將今晚值班的負責人喊出來。”
李象從馬車下來,淡淡道。
馬車後麵是李慎等人,被同一條繩子綁住。
“請稍等。”
宗正寺衛兵不敢耽誤,連忙進去通報。
沒多時,薛萬徹匆匆出來,今晚是他值班。
雖然天色已暗,但宗正寺門口燈火明亮,能看清來人。
看到李象真的綁著李慎到來,薛萬徹頓感頭大:怎麼又鬨上了?
“薛少卿,舅舅本王,救救本王......”
李慎帶著哭腔走出。
“皇,皇長孫,你豈敢如此?”
薛萬徹大驚失色。
剛才遠遠沒看清,現在近了才發現。
紀王被揍得不輕,鼻青臉腫,吐字不清,都差點不敢相認。
“未審先斷案,薛少卿太過武斷了吧?”
李象淡淡道。
薛萬徹張張嘴,又將到嘴的話咽下去。
他請李象等人入內,這才發現紀王是和五個男子綁著同一根繩子。
五名陌生男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勢,其中綁在紀王身後的那名男子傷勢最重。
“薛少卿,李象違抗禁足聖旨,又傷我如此,請立即將其抓拿!”
李慎像是找到了靠山,指著李象大聲嚷嚷。
“宗正寺沒茶水的嗎?”
李象沒理他,落座一旁。
薛萬徹深吸口氣,招呼人送上茶水和糕點。
同時將紀王和五名男子一同解開,並邀請紀王落座。
誰知紀王突然轉身,一腳踹在身後的那名男子身上。
蛋碎哥已心如死灰,知道自己麵臨的結局,當下不忍,就撲向李慎。
“住手!宗正寺內不得逞凶!”
薛萬徹製止蛋碎哥,也不讓紀王靠近對方。
幾名宗正寺衛兵到來,將那五名韋家人全部控製。
“紀王殿下,請問發生了何事?”
薛萬徹吸了口氣問道。
“薛少卿,此獠違抗聖旨,你說該當何罪?”
李慎再次指著李象,兩眼如同噴出火焰。
來到了宗正寺,他再也不怕了。
“皇孫有何解釋?”
薛萬徹道。
“聖上懲罰我麵壁思過一個月,但沒說在哪裡麵壁思過。”
“我心想在家沒人盯著管著,所以就打算到宗正寺麵壁思過,半路遭遇紀王叔......”
李象緩緩道。
還沒說完,就被李慎打斷。
“放屁!你分明是去了一趟翼國公府,還吃了一頓飯!”
李慎大聲嗬斥。
白白讓他等了一個時辰,餓死了。
“我路過翼國公府,進去感謝前些日秦小姐的慷慨出手,當即就繼續啟程,不信可以問她。”
李象望了眼秦元姍說道。
“確實如此,皇孫沒在府上逗留多久。”
“是我親自送皇孫出來的,就見到紀王帶人鬼鬼祟祟跟著皇孫,要將皇孫暴打一頓,然後我仗義出手......嗝!”
秦元姍識趣配合,但說到最後卻打了個飽嗝。
她今晚吃得不少,因為太快激烈運動,以致於有些消化不良。
當下俏臉微微臉紅。
“看,還說沒吃,都打嗝了!”
李慎怒不可遏指著秦元姍,氣得不輕。
賤女人,都快要嫁給他了,還幫著外麵的男人。
秦元姍:不是外麵的吧,都是一家人啊。
“我吃,不代表皇孫也吃,請紀王不要打斷我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