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有很多衙門有自己的牢房。
金吾衛也有自己的牢房,用於臨時關押嫌疑犯。
程處弼臨時加班,將韋啟銘和一乾衙役,以及方秋白等人關押。
他看不得天子腳下有入室霸占人家妻女的事情發生,於是雷厲風行,立案,取證,斷案。
一係列事情忙碌下來,已到亥時。
“皇長孫還在?”
程處弼回到值房的時候,見到李象還在,當即訝然。
他當時氣在心頭,立即調動金吾衛到來,將韋啟銘等人抓回金吾衛。
李象要跟來,他沒有阻攔,於是留在值房裡,誰知忙到現在,李象還沒有離去。
“程叔叔忙完了嗎?案件如何定論?”
李象問道。
“還能如何定論,當真是道德敗壞,竟然有如此狗官。”
“什麼對方陷害,故意引誘,分明就是酒後色欲熏心,酒壯人膽!”
程處弼氣呼呼說道。
當真是駭人聽聞,聞所未聞。
韋啟銘的供詞是方秋白請他過去喝酒,慶祝即將升遷,以妻女招待。
方秋白的供詞是,京兆韋氏找關係封他的賭場,威脅他替京兆韋氏辦事,於是找到韋啟銘臣服。
宴席期間,方秋白去準備奇水幫的花名冊以及數百貫好處費等等,回頭就發現韋啟銘欺辱他妻女,怒而報官。
方秋白的妻女證實,韋啟銘在方秋白離席之後,韋啟銘威逼利誘,不然會滅了奇水幫、殺了方秋白等等,於是委曲求全。
萬年縣衙役的供詞是,他們正在巡視,收到方秋白的報案,確實發現韋啟銘正在侵犯方秋白妻女,因忌憚韋啟銘官職和家世,於是反過來對付方秋白。
韋啟銘是一麵之言,方秋白則是多方可以證實。
此案他都不用轉交刑部重審,就能定案。
“誰會以妻女招待啊,真是欺人太甚!”
李象氣得拍桌子,也是憤憤不平。
狗日的方秋白,為了栽贓夠狠的。
“就是,女兒那麼可愛,誰舍得啊!”
程處弼也是如此,對韋啟銘所言半點不信。
“程叔叔消消氣,餓了吧,我們先吃飯。”
李象將食盒打開,飯菜還有餘溫。
進金吾衛衙署的時候,讓駕車的護衛去準備的。
“皇長孫有心了。”
程處弼愣了下,心裡暖暖的。
他剛才被氣飽了,現在回過神來,已經餓得饑腸轆轆。
身為皇長孫,一直在值房裡等著,還不忘他沒吃飯,真是讓人感動。
夜色如墨,萬籟寂靜。
程處弼先送李象回到府邸,才回家。
李象剛下車,黑暗裡就有道胖乎乎的身影走來。
“誰?”
護衛警惕,手按在刀柄上。
“皇孫,是小人方秋白。”
方秋白帶著討好的語氣,出現在李象麵前。
“你真是不怕死,這個時候還敢來找我。”
李象望了眼程處弼離開的方向,馬蹄聲已經遠去。
“小人怕韋啟銘報複,特等您回來,詢問結果。”
方秋白訕訕道。
夜深了,不會有人注意到他。
要不到一個好結果,他今晚都睡不著覺。
“放心吧,他翻不起風浪了,留意韋家的報複吧。”
李象往府裡走去。
方秋白鬆了口氣,頓了頓,跟上李象的步伐。
“你真以妻女招待?”
李象忍不住問道。
“不敢瞞皇孫,那是小人的妾房和府上的丫鬟。”
方秋白解釋,頓了頓,補充道:“回頭小人就認那丫鬟為乾女兒。”
他以為李象是擔心事後有人翻案,為了保險起見,當落實身份,不讓人找到破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