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書房,父子女見麵。
魏征等人沒一同入內,他們在避諱。
同僚一起覲見可以,但和太子一同,意義就不同了。
為官多年,都是老油條,要是這都不懂,就該致仕回家養老了。
其實秦懷道就不懂,但不妨他跟著魏征等人,他們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做。
“為何不與魏征他們一同入內?”
李世民淡淡道。
這一刻他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噩夢以及三張紙帶來的影響被壓到心底。
“陛下何必明知故問?”
李承乾也以太子身份處之。
父子兩人,一見麵火氣就十足。
李承乾自從皇帝對魏王的賞賜超過他後,就再也沒主動來拜見過。
皇帝太偏心了,分明就是有心廢他而再立魏王。
他已經開始準備玄武門對掏。
真男人就從玄武門對掏開始!
“放肆,你就這樣與父親說話?”
李世民臉色微沉。
“陛下偏心魏王,孤可以接受。”
“但象兒年幼,陛下不覺得過了嗎?”
李承乾的音調升高許多。
自上次李象被貶出宮外,他就覺得虧欠了李象。
這些時日一直想補償,但都沒有機會,卻不想又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皇帝在他和魏王之間偏心魏王可以理解,是皇帝想要平衡,但在象兒和紀王之間偏心紀王,真讓他難以接受。
仿佛他身為太子就是一個笑話,他的家人受他連累。
“那逆孫要是安分守己在家禁足,何至於發生這麼多事情?”
李世民沉聲道。
歸根結底,就是李象違抗聖旨。
李象違抗聖旨還沒追究,太子就說他過分了。
過分了嗎?啊?
“父皇,皇兄,你們......咳咳咳!”
長樂公主見兩人要鬨起來,情緒變得激動,想要勸阻,卻忍不住咳嗽。
她有氣疾,情緒不能太激動,不然就會氣疾發作。
“長樂!”
李世民動容。
“快搬凳子來!”
李承乾朝一旁的太監嗬斥。
太監不敢怠慢,連忙搬來兩張凳子。
長樂公主咳了一會兒,才恢複情緒,慢慢好轉。
她看了眼手帕,不由愣住,上麵有一灘鮮豔的血水。
“長樂~”
李承乾聲顫:“傳太醫!”
李世民聞言,驚得站起身大步走近。
看到手帕上那攤驚心動魄的鮮紅,心頭劇震。
“我無礙。”
長樂公主擺擺手,阻止太監呼喊太醫。
“還說無礙,你都咳血了!”
李承乾心顫。
母後就是因為氣疾早早去世。
他對妹妹十分疼愛,不想她也因為氣疾早早離世。
“今年以來,已經十次八次了,大夫說這是後期的症狀。”
長樂公主笑著解釋。
似乎對病症和生死看得很輕。
但聽在李世民和李承乾兩人心中,卻皆是一陣害怕。
後期......
後期意味著時日不多。
當年長孫皇後被診斷出後期後,隻活了一年半。
“父皇勿慮,皇兄莫憂,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,而且,我也想母後了。”
長樂公主笑著說道。
“胡說,朕不許你死!”
李世民板著臉,微微哽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