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雞唱曉,天下將白。
柴令武滿肚子警惕,因為李象說要帶隊離開。
前一刻打生打死,將他當作皮球一樣踢,後一刻謙虛有禮。
有蹊蹺,裡麵必定有蹊蹺!
“柴司馬,這裡就辛苦你了,上奏的時候我就不用提了,記得提一下長安縣衙的兄弟們就行。”
李象召集隊伍,將現場財產和利刃以及燕弘信等人交給柴令武。
“你為何突然離開?”
柴令武拉住李象。
“難道柴司馬不想我離開?”
李象反問。
“可是,太突然了。”
柴令武心裡一萬個疑問。
他是想李象離開,但太突然了,太意外了,讓他心裡不踏實。
而且將我暴揍了一頓還安然離開,我不是很沒有麵子?
“這不是意識到柴司馬既是長輩,官職又比我高嘛,你要是不想我離開,那你離開?”
李象嗬嗬笑道。
柴令武沉默,緊緊抓住李象的手。
這麼大的功勞他肯定不會離開的,就是李象的行為太反常。
李象將柴令武的手甩飛,大步離開,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,如帶來光明。
柴令武盯著李象的背影,幾次想下令攔住李象,但又想到剛才的情形,最後隻能漠然望著。
“微臣無能,請皇長孫恕罪。”
張文瓘在轉角的地方出現,滿臉愧疚。
柴令武親自帶隊到長安縣衙,索要陰弘智以及陰家財產。
作為上級部門,官職更在他之上,他無法拒絕,隻能規規矩矩交給對方帶走。
“怪不了你,有其他發現嗎?”
李象搖搖頭道。
這種情況下還能安排人告知,算不錯了。
讓他有時間準備,不至於被柴令武突擊,什麼都撈不到。
“陰弘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,其他陰家人幾乎不知道情況,倒是有點意外,陰家所有家產竟然才一貫銅錢。”
張文瓘說到最後的時候,表情怪異。
好歹也是皇親國戚,四房妾室,家產竟然才那麼一點。
“還好他沒有官職在身,不然還以為是清官。”
李象愣了下,忍不住大笑幾聲。
有趣的張文瓘,竟然上報一貫銅錢。
柴令武通宵一晚,估計什麼好處都撈不到,反而惹得一身騷。
回到長安縣衙,天已經光亮,販夫走卒,引車販漿,大街小巷已開始熱鬨。
“籲~”
秦元姍一身火紅,腰佩寶劍,騎馬出現。
她停在長安縣衙的門口,見到李象立即翻身下馬,大步走來。
“皇孫,有重要發現!”
李象揮退左右,走到一邊。
“陰承澤剛才禁不住拷問,交代燕弘信兄弟是這次計劃的負責人。”
秦元姍壓低聲音道。
“燕弘信我剛才遇到了,燕弘信兄弟是怎麼回事?”
李象眉頭微皺。
“燕弘信的弟弟燕弘亮,兄弟兩人都隱藏在京城,陰承澤說他們一個負責大明宮外,一個負責大明宮內,裡應外合,不過不知道哪個內哪個外。”
秦元姍道。
“陰承澤在你家還是?”
李象微微頷首道。
“在鄭國公家。”
秦元姍露出笑容:“當時魏淑玉接見我們,不敢做主,後麵鄭國公出現,我轉告你原話,他沉默片刻就默許了。”
李象聞言長吐一口濁氣,這下柴令武真是要倒黴了。
“張縣尉,交給你一個任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