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象來到神花殿的時候發現,李承乾和蘇婉兒都在。
經劉雪瑩解釋得知,李承乾知道他進宮,猜測會回東宮,特意過來等著。
“你們先準備午膳,孤有事和象兒說。”
李承乾迫不及待道。
他很好奇,為什麼李象會提前察覺紇乾承基不可信?
明明這位庶長子遷出東宮前表現平平,沒多少出色的地方,不應該有所發現才是。
遷出東宮後雖然幾次鬨事都表現得不錯,但宮裡宮外是兩個世界,他又如何得知?
又知道多少和他有關的事?
神花殿書房,李承乾將疑問說出。
“想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”
李象敷衍道。
他哪能知道其中明細。
隻是隱約記得紇乾承基背刺李承乾。
“可還知道孤身邊誰不可信?”
李承乾煞有其事頷首。
“這我哪能知道,於誌寧?”
李象略感無語,隨即想到於誌寧那廝。
逮著李承乾一點問題就彈劾,就指責,肯定不能信。
“不要提他!”
李承乾勃然大怒,直接拍桌子。
“他又彈劾你了?”
李象訝然。
“彈劾孤視人命為兒戲,明明可以將紇乾承基抓拿,卻下令將其殺死,聖上也因此責罰了孤。”
李承乾動動嘴皮子,最終恨恨道。
紇乾承基被羅景熹一箭穿喉而亡,當天下午於誌寧就上書彈劾。
緊接著,聖上的敕飭聖旨就到東宮,狠狠嗬斥訓誡了一頓。
“那老禿驢逮住一點小事就無限擴大,您怎麼忍得了?”
李象不由好奇問道。
“誰是老禿驢?”
李承乾問道。
“於誌寧啊。”
李象道。
“胡鬨,那是孤的先生,不得無禮。”
李承乾板著臉嗬斥。
“你真的把他當做先生?”
李象訝然。
“他不是孤的先生嗎?”
李承乾反問。
貞觀三年開始,於誌寧就先後教導過他。
“那你就任由著他彈劾,不反抗一下?”
李象撇撇嘴,無語道。
他對尊師重道的理解和李承乾的不同。
哪位老師天天抓住一點小事就找家長,放學路上肯定得被他套麻袋。
“他彈劾得不對嗎?”
李承乾長歎一聲,幽幽道。
他確實惱火於誌寧,逮著一點小事就無限擴大彈劾。
但卻不得不承認,於誌寧不是風聞奏事,而是有理有據,就是言辭太過犀利。
“我真是服了你。”
李象被說得啞口無言。
“聖上能忍魏公大噴子,孤也忍得了他。”
李承乾深吸口氣道。
他在向皇帝學習:為君者,能忍人所不能忍。
“你知道玄武門的守將是誰嗎?”
李象轉移話題。
“是誰?”
李承乾眉頭一挑。
宮廷各門的守將不是都公開的。
比如玄武門和安禮門幾門,守將隻有聖上一人知曉。
“段誌玄。”
李象道。
“是他?沒想到是他。”
李承乾心微驚,眉頭時而皺著時而舒展。
他對段誌玄這人有所了解,帶兵打仗一般,但守城很強。
兩人又聊了些其他,直到感覺到肚子餓了,才離開書房。
劉雪瑩準備了很豐盛的飯菜,慶祝她從昭訓升為承徽,也慶祝李象安然無事。
酒過三巡,劉雪瑩不讓李象出宮,以喝醉為由安排到宮殿午休。
李象沒醉,看出劉雪瑩是想告訴他,神花殿裡永遠有他的一個住處,一片慈母之心,於是留下午睡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鼻子癢癢的,打了個鼻響醒來。
“大鍋,你醒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