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裴肆語調變平和,似輕哄般說,“那你說,怎樣才能讓你有安全感?”
夏溪吸了吸鼻子,“你和宋慈分開,再想個辦法,讓她和你公司看大門的保安在一起!”
一股冷意陡然攫住了宋慈的心臟,呼吸滯住。
多麼狂妄又不可一世的話。
完全地輕賤她。
隻是,夏溪敢在裴肆麵前說這種話,這也表明,她一定在裴肆麵前放肆過很多回了,並且裴肆都沒生氣,選擇了縱容。
宋慈心顫動得發疼,潰敗裹脅了四肢百骸。
好似裴肆現在愛夏溪,勝過過去愛她。
裴肆果然沒有生氣,他隻是輕輕皺眉,說,“讓我聽話,得有條件。”
夏溪冷笑,“又是讓我和許哥斷了聯係的話?”
裴肆,“沒錯,隻要你和他斷了聯係,你提什麼要求,我都答應你。”
“你話說得真好聽,”夏溪用力呼了口氣,“是你舍不得宋慈,對不對?”
裴肆像是沒了耐心,“對,我現在舍不得,就像你舍不得許昂。”
宋慈的瞳孔顫了顫。
剛剛的潰敗裡,突然又如剝繭抽絲一般,冒出粘稠的不甘來。
夏溪和她不同。
裴肆和她在一起的那兩年,身心都屬於她。
但現在,裴肆在意夏溪的同時,卻又和她有了肌膚之親。
隻要裴肆對她的身體還有欲望,她就一定有機會,把裴肆的心再奪回來。
夏溪推開了裴肆,“我和你談不下去了,你根本一點都不懂我的難。”
“有什麼不懂,”裴肆又抓住她,“許昂能給你什麼,你告訴我,我給你!”
夏溪閉上眼睛,眼淚順著眼尾滑落,突然委屈道,“阿肆,抱歉,剛才我說了胡話,我有我的不得已,我隻是害怕,你不再寵我了。”
裴肆震住,目光秒變擔憂,“什麼不得已?”
夏溪沒再多言,又推開他,兀自往前走去。
裴肆拔高音調,“你要去哪兒?”
“回家!”
“你要是敢離開,我就終止和你的合作!”
夏溪立馬站住腳步,“你真的是太壞了!”
裴肆薄唇揚起,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,“嗯,對你有用就行。”
夏溪哼了一聲,往宋慈他們這邊走了過來。
宋慈緊抿薄唇,轉身快步離去。
季星辭眉梢一揚,繼續跟在了宋慈身後。
宋慈察覺,但沒有搭理。
等她走到了茶水間,還是察覺季星辭跟著她,她這才回眸問了一句,“季總一直跟著我乾什麼?”
季星辭頎長清瘦的身軀斜倚在茶水間的門框上,看著拿了水杯接白開水的美人,說,“宋慈,跟了我怎麼樣?”
宋慈關掉水,蹙眉抬頭,但沒有說話。
季星辭換了個站姿,雙手抱臂,“剛才裴肆的話,你也聽到了,隻要夏溪乖,他就可以滿足夏溪的任何條件,比如,把你真的嫁給他公司看大門的保安。”
“他把你當玩物。”
宋慈握著水杯的手指倏地收緊,但又波瀾不驚地送到口中,喝下一口,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,你如果跟了我,我可以給你真正的,女友的名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