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嶽要紀淩給他口。
紀淩聽明白了,又憤怒又惡心,恨不得當場把他打一頓!
但眼下卻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最佳時機。
紀淩閉眼,胸膛上下起伏,眉心緊蹙,拿手抵著心臟部位:“我不舒服,你彆這樣。”
盛嶽以為她又犯病了,頓時性致全無,煩躁地抓了抓頭發:“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?”
紀淩佯裝虛弱:“我讓江翊送我去,你還沒吃飯不是?”
“行吧。”盛嶽摟著她出浴室,“難受就趕緊去看!順便問問醫生,你身體這樣,以後能不能正常生孩子。”
“好。”紀淩拿包換鞋,“那我先去醫院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盛嶽送她上車。
他站在副駕車門邊,俯身瞧著江翊,命令道:“趕緊送紀淩上醫院看看!回頭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!”
“好的盛總。”
黑色奔馳緩緩駛出彆院。
紀淩冷冷瞧著後視鏡裡盛嶽打電話的樣子:“我一走就打電話,這是找哪個備胎來替補?”
江翊問:“需不需要我稍後折返回來瞧瞧?”
紀淩收回目光:“不用。最近先不用抓他出軌,集中精力找生物膠的專利人。”
“好的紀總。”江翊問,“那現在是送您回家還是去醫院?”
“回家。”
回到浪琴灣,紀淩提包下車,散步走進小區。
這處靠海豪宅,因緊挨鋼琴島,整體建築風格又像一把豎琴,所以取名“浪琴灣”。
是鷺州最貴的樓盤之一,紀淩也買不起,隻是租著。
剛走進大堂,紀淩就見秦驍宇從電梯出來,手上提著垃圾袋。
他穿一件白色的圓領T恤,頭發似乎剛洗完,黑亮微濕,看上去更顯少年感。
紀淩眼前閃過那夜在青巒隱房裡,他坐在床邊,自摸胸肌傷疤的誘人模樣,咽了咽嗓子。
他朝紀淩走來,眼神清澈明亮:“下班了?”
紀淩頓步:“你還沒搬走?”
“搬不走。”
紀淩蹙眉:“你這不是租的麼?有什麼不能搬走的?”
見他不語,紀淩又道:“你如果真喜歡這裡,就換彆棟,差價和損失我承擔。”
她背對大門而立,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有人拿著手機往這裡拍。
秦驍宇看見了,卻沒聲張,轉而問:“你稍後忙不忙?”
“不忙,怎麼?”
“我先丟個垃圾再聊。”
紀淩點頭:“行,我在這裡等你,你去吧。”
她在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,摸出煙盒,點燃一根香煙。
白煙繚繞中,眯眼瞧著秦驍宇小跑出大堂的年輕身影。
不到一支煙的功夫,秦驍宇折返:“走吧,上去聊。”
紀淩抽著煙走到電梯旁,把未燃儘的香煙摁滅在一旁的立式煙灰缸裡。
電梯緩緩上升中。
紀淩問:“遊神結束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今天下午。”
電梯門開,倆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。
秦驍宇打開家門,彎身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客拖:“進來坐。”
紀淩邊換拖鞋邊打量環境。
格局和她家一樣,廚客一體的大橫廳,一大麵的落地窗外,大海浪潮翻卷成墨色旋渦。
秦驍宇在島台處倒水,紀淩雙臂環胸,看了會兒海景,轉身問:“所以搬家的事,你怎麼想?”
說話間,視線被對麵一整麵發出熒光的玻璃牆吸引。
她緩步走去,在玻璃牆前駐足。
玻璃牆很薄,也就二十公分左右,頂天立地,裡頭是淺綠色的液體,以及白色的絲線。
絲線極細,像蒲公英一般,或纏繞,或隨著液體飄蕩。
紀淩想起遊仙小酒館那夜,他桌上的培養皿裡也有類似的絲線,隻不過那天的液體是暗紅色的。
她望著這一整麵的玻璃牆,突然猜到秦驍宇為什麼不肯搬家了。
“喝水。”秦驍宇遞了水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