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麥菜入鍋,獨特的香氣混著油香在‘劈裡啪啦’聲中彌漫開來。
小石頭目不斜視盯著油鍋中炸得滋滋冒泡的菜,口水瘋狂分泌,隻能不停吞咽才能不讓口水流出來。
前所未有的饑餓席卷而來,他的胃空得發慌。
他已經餓到前心貼後背,恨不得從油鍋中撈出素菜塞嘴裡,來填補瘋狂叫囂的胃。
在廢星生存,挨餓是常態。
小石頭和姐姐年紀小,在基地是最底層的人。
基地每天按勞分配營養液,他和姐姐乾一天重活,也隻能分得一份。
他和姐姐分著吃,姐姐還總是偷偷把自己的那份勻給他,生怕他餓著。
卻不想自己積勞成疾,倒下了。
為了多掙點營養液,小石頭求補給隊帶他外出找物資。
他年齡太小,補給隊不收。
他到處求人,厚著臉皮搶著幫隊長乾了幾天苦活,隊長看他可憐,這才換來這次外出機會。
就是這次外出,他很幸運,遇見了蔚藍
他親眼看見蔚藍在小車做出食物,儘管看起來很奇怪,香氣卻十分勾魂兒。
小石頭就躲在暗處,貪婪盯著,大口地嗅聞空氣中燒餅夾菜的獨特香味。
蔚藍專注剪菜時,蘇哲悄無聲息靠近。
她正疑惑,抬頭時看到圍在餐車四周,密密麻麻的人。
他們靜默無聲,目光如鉤,死死鎖住蔚藍手中的燒餅。
如果不是蘇哲與穆雲舟在這裡鎮場子,這群饑腸轆轆的廢民早已如餓狼撲般撲向餐車。
其中還有幾張熟麵孔,正是在垃圾山企圖偷她車的人。
蘇哲警惕地掃視逼近的,蠢蠢欲動的廢民,他手中彙聚一股股的風,準備隨時動手。
蔚藍看到他們兩眼放光,沒有絲毫畏懼。
生意這不就來了?!
她麻利包好燒餅,揚聲招呼:“燒餅夾菜,酸梅汁,用廢鐵廢品就能換,有條件的也可以用蟲晶!想吃的,趕緊回家找找!”
小石頭小心接過燒餅夾菜,視若珍寶地捧在手心裡。
感受到四麵八方而來的灼熱目光,他立即揣進懷裡護著,警惕左右打量,像隻護食的狼崽子。
穆雲舟不動聲色走到蔚藍身旁,高挺頎長的身形恰好擋住小石頭。
蔚藍詫異看向穆雲舟。
他似有所感,垂眸回望。
前方蠢蠢欲動的男人們見到穆雲舟,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的威壓,他們頓時僵住,畏懼地後退半步。
劉叔淒厲的叫聲猶在耳畔,但凡不是傻子,都不會貿然觸穆雲舟與蘇哲的黴頭。
再饞,也要憋著!
蔚藍掃視人群,清楚看到他們眼中的渴望煜畏懼,她笑盈盈道:“想買的,這邊排隊。”
人群僵立,麵麵相覷,半天沒人挪動一步,死寂彌漫。
突然,一道微弱的女聲打破尷尬的沉默:“小石頭?”
破布帳篷探出一隻枯瘦慘白的手,在黑暗中尤為突兀。
瘦脫相的女孩撩開破布,露出凹陷的鵝蛋臉,一雙因瘦弱而突兀的大眼緊張地掃過蔚藍與穆雲舟。
她撐著虛弱的身子,快步挪到小石頭身邊。
“你們是誰?”
看著棚子外烏泱泱的人群,女孩一把摟住小石頭,緊張護在懷裡。
“大家……怎麼都在這裡?”
女孩驚惶不安,摟著小石頭後退。
小石頭連忙解釋:“姐,他們不是壞人。”
‘壞人’二字說出口,圍觀人群眼神複雜,表情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