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婕妤側身,譏誚的目光停留在虞容韶身上,“虞婕妤,快去吧,到底是先皇後的妹妹,擱旁人可沒有您這般榮耀,能得太後娘娘的單獨召見。”
“蠢貨。”虞容韶輕啟朱唇,淡漠地瞥了她一眼,便隨青衫宮女走了留蔡婕妤站在原地跳腳。
林婕妤拍了拍蔡婕妤的肩,掩唇提醒道:“蔡妹妹,這兒可是慈安宮,妹妹還是收斂些吧。”
蔡婕妤不屑白了她一眼,到底將她的話聽了進去,沒有再開口,亦甩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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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容韶隨青衫宮女來到配殿,宮女對虞容韶福了福身,道:“小主且在此稍候。”
“誒,等等。”虞容韶喚住她,“本主的針灸包還在隨身侍女那兒,可否勞煩姑娘將本主的侍女喚來。”
“是。”
片刻功夫,鷓鴣便被領來了。見殿中無旁人,鷓鴣悄聲對虞容韶說:“奴婢方才聽見慈安宮花園動靜不小,似有女子嬉戲玩樂,奴婢覺得,晉康長公主此時便在那兒。”
慈安宮規矩森嚴,自上到下無一不循規蹈矩,不苟言笑。唯一鮮活之人,便是晉康長公主了。
隻是這鮮活之下的原因……似乎,不那麼單純。
“今日給長公主治療,太後怎麼還縱長公主玩樂?”虞容韶眉頭微蹙,思索著廖太後的打算。
當日持信物所見那人的話適時在腦海裡浮現:“晉康長公主的腦疾並非遭先帝後妃毒害,而是出自其母廖昭儀,也就是如今的廖太後之手。”
虞容韶手指輕點茶盞壁,眼睫微顫,鷓鴣知道,自家小主這樣是在思考,她自覺禁聲,不打擾小主。
約摸等了一盞茶時分,青衫宮女再次進殿,“婕妤小主,請隨奴婢來。”
虞容韶與鷓鴣對視一眼,起身跟著青衫宮女重回正殿。
彼時眾妃已然離開,廖太後仍坐在鎏金寶座上,麵色平靜,但通身的威嚴氣質,使她仿佛與那寶座融為一體。
虞容韶低垂眼眸,盯著殿中的青蓮地紋,再度跪下對廖太後行拜禮,“嬪妾參見太後娘娘。”
“無需多言。”廖太後凝視著虞容韶,示意宮女將她扶起。
“哀家的女兒染疾多年,哀家尤為痛惜。你既說能治長公主的腦疾,那哀家定是要試試的。”
“若、你當真能治愈長公主,皇帝沒能給你的,哀家來給。”
廖太後的意思是,如果晉康長公主能夠病愈,那她便會親自下懿旨冊封虞容韶為正三品貴嬪,享一宮主位。太後是有這樣的權利的,更不必說,廖太後還是一位攝政太後。
虞容韶歡喜之色溢於言表,她盈盈福身拜謝,“多謝太後娘娘,妾身定當平儘全力,不負娘娘慈母之情。”
廖太後滿意頷首,對身側宮女吩咐道:“將人帶進來。”
將人帶進來?
什麼人?
虞容韶疑惑轉身,隻見來人是一名皮膚有些粗糙的陌生宮女,其後跟著幾個嬤嬤,其中一個嬤嬤手中還捧了個碗。
不是要給長公主治病麼?
突然,虞容韶似是反應過來,她瞳孔一震,神色有些茫然。
太後她,竟是要——